第4章 巡山
庄暄可不记得方才兔八在这旁边，这兔妖一对长耳没白长，听力是真好。
他往旁边挪挪屁股给兔八让了点位置，这才开口问道：“猪五哥，天赋神通又是什么？”
不等猪五开口，兔八接过了话头：“看来你猪五哥没跟你说？”
猪五一拍脑袋，歉意笑道:“猴老弟早先没到通灵境，倒是忘了...”
“所谓天赋神通，便是我们妖怪血脉中遗留下来的长处，加以妖力驱使便能行神异之术，那些人族修士修炼的法术大多都是从我们妖怪的神通演化而成的。”
顿了顿，兔八又补充道：“便是咱们领那武法狂熊劲也是一样的，是大王从他自己神通里推演而得。”
庄暄只粗略看过那本武法图册，说是武法却没有什么高明招式，就是练一口气近身攻伐，威力是有的只是需要长时间来积累那股气劲。
但庄暄修炼时间都不够，更没有时间慢慢去练这口气了，也就暂且没有去研习。
猪五已喝完了粥，将那白胖肉虫一口吞进肚子，给庄暄举了个例。
“比如兔八兄弟的天赋神通是土行，就是能在土里自由遁行，算是不错的保命神通，我的就逊色一些，只是能抗揍的硬化皮毛。”
“各有长处而已，猪五兄又何必抬举我？”兔八口中谦虚，面上自得却不加以掩饰。
“天赋神通跟血脉关系密切，打通全身经脉便能自行领悟，但除非同族妖怪能互相学习神通，不同族类妖怪无法学会其他妖怪的天赋神通。”
它忽然压低声线：“就哪怕是大王来了，也学不会我这土行神通。”
庄暄听到这里大概也明白了，这天赋神通跟妖怪本相的长处有很大关联。
而且就算都是猴妖，可能他是爬树的天赋神通，别的猴妖却可能是翻筋斗。
但由于都是猴妖，他同样可以学会翻筋斗的天赋神通，而猪五兔八这类本相不同的妖怪就没办法学会了。
庄暄面有羞色：“不怕二位哥哥笑话，小弟虽然已步入通灵境，倒是还没能发现有什么神通在身上的，感觉与往日并无不同。”
猪五依旧是安慰口吻:“天赋神通只到用上时才好发现的，无需着急。”
兔八亦是点头:“说的正是，作用愈小的天赋神通，往往也就越难领悟到，毕竟用不太上。”
庄暄算是对这兔八有了直观印象:伪君子，弯酸人...不，弯酸妖怪的一把好手。
猪五忙在旁打了个圆场拉开话题:“兔八我记得你这几日是负责守大王洞府的？”
兔八笑道：“正是，大王没回来我可是轻松得很。”
“我刚听牛六头领说大王今日就要回山了...”
话还未完，兔八面色一变，嘱托猪五一会帮忙点名匆匆离开，这是忙着挣表现去了。
庄暄喝了口粥，接着刚才的话题好奇问:“猪五哥，那咱们妖怪都只是一门天赋神通？”
“像我这种只是偶然得食灵药开化的平庸小妖自然是的，但那些血脉本就不凡的就不同了，领悟多几门天赋神通也不稀奇。”
“那咱们大王？”
“大王自是不同凡响，光我见过的神通便有三种，不然又怎称的妖王？”
庄暄记得西游记中，熊罴怪的确是能与孙行者缠斗的角色，其本事确实不弱。
便在此时，从山上慢悠悠下来三只妖怪，都是穿着皮甲兽首人身模样，这是第三峰的三位妖怪头领。
一个是如今庄暄的顶头上司牛六，是一只头生双角的青牛精，还有两个分别是狼四和蛇八头领。
猪五也归牛六麾下，见头领来了，忙小声催庄暄快些吃，头领来了就要点名分派任务了。
三位头领各自站开，小妖们各自向头领面前簇拥过去集合。
庄暄也顾不上烫嘴了，以妖力护住食道将粥两口喝完，作为新来的小妖，他不说挣表现，起码得尽到小妖本分。
牛六手底下加上庄暄拢共十二只小妖，除去一个守夜的还有兔八，其余集结完毕，齐齐站成两排等候头领训话。
庄暄身长五尺还差一线，这等身材在妖族中算是小的，于是站在第一排，身后便是猪五，它有将近七尺高大身材。
牛六扫了一眼众妖，皱了皱眉：“兔八何在？”
猪五帮忙应道：“回头领，它已去黑风洞上值了。”
“哦？这滑头今天怎的勤快起来了…”
牛六也没再问，接着道:“除猪五与那新来的猴妖，其它还是昨天一样的安排，最近各自都小心些，东边那窝蛇妖有些不安分。”
一众小妖齐声应道:“是！”
“都上值去，猪五你去帮羊三峰主打个下手…”牛六看向庄暄:“你留下。”
妖怪们纷纷离开，猪五临走前没忘小声在后头提醒庄暄机灵点。
庄暄看着身前高出自己近两尺的牛六头领，暗想自己日后是不是也能再长一长，这身材太小在气势上就先输三分了。
“你是猴几来着？九？”
“头领好记性，小妖便是猴九。”
牛六微微颔首:“你今日便巡山，地界都记住了罢？”
“记得的，猪五哥已带我仔细走过了。”
“若有外敌来侵，第一时间集结其他巡守小妖上报消息，可晓得？”
“小妖省得。”
“寻得灵药该当如何也记着了？”
庄暄从容答道:“及时采摘，上交便记为贡献。”
黑风岭奖罚分明，贡献可用于换取一些辅佐修炼的灵丹，而想要升任头领甚至峰主，也是以贡献说话而非凭拳脚争斗来决定。
“那便去罢，眼睛放亮些。”
庄暄却没立即离开，迟疑道:“只是小妖还不曾见过灵药样子，不知该如何分辨...”
猪五只是跟庄暄讲解过灵药的作用，但它并没有实物来仔细说明，两妖前三天转遍黑风岭也没能发现灵药踪迹，算是运气不好。
牛六倒也不怪，伸手从怀里取了它巴掌大一块褐黄灵芝，伸手到庄暄面前让他看个清楚。
庄暄妖力往眼睛汇去，只见那灵芝也是被淡淡青色微光笼罩，但鼻翼翁动没想象中特殊气味传来。
不过先前心中的不确定终于得到证实，那河中花确为灵药，而他这双眼，便是寻觅灵药的利器！
“这便是一株五年份灵药，你这等刚入通灵境的小妖若服食炼化上两三株，一步踏入通灵境中期也不是难事！若是寻得来上交，本头领可记你六等功一件...”
庄暄面上应着话，心里却始终想着那河底白花上萦绕的浓郁青光，越发迫切想将其采摘下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