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县试开启

景隆三十六年二月初六，这是大楚帝国中州郡科举县试开启的日子。

大楚所辖郡中，大约摸都是这个日子开启的县试，但也有例外，不过也是在这个日子的前后几天会开始。

不光县试，地方上的府试、院试，包括乡试，也没有最统一的时间。

像院试，便是一郡中，各府关于院试的时间都是不一样。

因为院试是要郡里的提学官来做主考，而郡里的提血官就这么一位。

所以各地的院试少的相差几天，多的就是十几天甚至一个多月也不鲜有。

今天是县试的日子，梁霄先是在高堂上，拜见了祖父和父母，另叔伯婶娘们，随后郑重言道：“各位亲长，孩儿这就去参见县试了。”

大楚朝有规定，参加县试时，需要有五名廪生作具结担保，还有同样参试的五名童子之间的互保，这样才算是能够去参加应试。

这主要是，怕有的学子出现作弊等恶劣情况，有互保和五名廪生具结担保，那么要是出现这种情况话，那些廪生和其他四名童子也是要连坐的。

所以，不管是廪生还是其他四名童子作保也是要付出代价的，于是他们便会查验这找自己作保之人的平时的德行等，以免自己最后也陷进去。

这算是朝廷出台的这个规定，在于民间的自查。

科举毕竟是国家的抡才大典，太过于重要和庄重，所以才会特别的重视关注。

当然梁家这样的大户，自然是不用担心这些，想巴结梁家的多的去，梁霄要和其他人互保，还有寻廪生作担保，那都很轻易就搞定了。

梁震说道：“乖孙，东西都备好了吧？县试可是要连考两天的，吃的用的，可有都齐全？”

梁霄窥着梁震的神色，觉得自己这爷爷今年老的似乎特别快一样，梁霄一边忙说道：“回爷爷，一切都已准备妥当了！”

这时梁煜说道：“霄儿，此去不要有太大压力，你年纪还小，一科不中，还待下科……”

然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一旁的陈翠兰不满地打断：“你凭什么说我儿子考不中？我儿子是文曲星下凡，一定可以考中的，儿子加油，娘亲相信你！”说完这句话，还比划了一个“握拳头加油”的姿势。

这“加油”一词，自然是不会在这个时空就有的，陈翠兰作为梁霄的母亲，和梁霄久处在一起，对着梁霄嘴里跑出来的奇怪词汇，也摸明白了一些，这时候就现学现用来了。

梁霄看着母亲比划了这个手势，不知道为什么他总觉得怪怪的。

但也没有拂了母亲的好意，他也同样比划了这个手势，说道：“好的，加油！”

虽然对于母子两个的这种打气的方式，在场的诸人都觉得有些看不懂。

不过看不懂归看不懂，但是也是知道这是想要梁霄在县试上一举考中，旗开得胜的意思。

随即其他的叔伯婶娘们，也一个个的对梁霄进行勉励了一番。

做完了和长辈们的“互动”之后，梁霄便带着长随赵顺发，乘坐马车出了梁家大宅，前往县试考试地点。

县试有专门的考场。

梁霄在顺发驾车来到考场的大门口时，这里已经来了不少的考生了。

梁霄直接从马车上跳了下来，眼前所见，那些参加县试的考生们，年纪上有至多八九岁的幼童，另外竟然还看到有五六十岁的老者也在参考学子之列。

梁霄有些被雷到了，忽然想到前世还在读书时学到的一篇课文：《范进中举》。

还有写《聊斋志异》的那位蒲松龄，范进是得知中举后直接疯了，虽然后面被胡屠夫一巴掌扇醒；蒲松龄则是考了十次乡试，都未曾中举，到知天命之年还是一个秀才。

梁霄有些暗暗叹息：“真是‘上钩为老，下钩为考，老考童生，童生考到老’！”随即转眼看向人群的外围，只见外围有卖小吃的一些摊贩。

梁霄虽然吃过了早饭，但看到小吃摊，还是忍不住馋虫，实在是摊贩中在做的小吃的香气使人忍不住想吃。

梁霄走到一个煎饼摊前，这煎饼摊子后是两个人在忙碌的，应该是一对母子，母亲五十多岁，儿子看起来也不过十八九岁样子。

两人都在忙碌着，这时摊子前还有两个人，梁霄排第三。

母子都看到了梁霄，老妪便说道：“稍等一会儿就好。”

那儿子也笑着：“马上就好，很快。”

梁霄便道：“哦无妨，我等一会就行。”

不一会前面两个人陆续拿着油纸包着的煎饼走了，轮到梁霄了。

年轻人问：“加几个鸡蛋？”

梁霄说道：“两个。”

年轻人熟练的摊煎饼，然后打蛋翻面，加上一些生菜酱菜，煎饼便做好了，用油纸正包着的时候，梁霄忽然反应过来，忙道：“多少钱？”

“五个铜子。”那老妪说道。

梁霄摸了摸身上没有铜钱，他身上带的最低的银锞子都是二两的，而掏出二两银子梁霄又怕这小摊子找不开，若是像前世古装剧中直接付银子不要找，那就太缺心眼了。

“好，给你。”而这时后面的顺发递过来五个铜子。

梁霄这才知道顺发也跟来了。

梁霄从年轻人的手里接过煎饼，嗅了一嗅，果然很香，顺嘴地对赵顺发道：“顺发啊，你也来一张饼尝尝，挺香的。”

顺发却轻笑了笑，道：“少爷，您是少爷可以在这里买吃的，小的一个下人，少爷当面，哪能下人也跟着买吃的，太没规矩了。”

梁霄听赵顺发说完，也便不再劝，古时候的尊卑可是分的很清楚的。

就在梁霄吃完了这只煎饼，恰巧有人喊道：“考场门开了！”

梁霄就赶忙要朝着那考场门口走去，而在这时他扭头瞥到了那之前卖煎饼的摊子，那五十许的老妪忙对年轻人说道：“庆国啊，赶快带上你的东西，已经开考场门了！”

只见年轻人迅速的从摊子里拿出一个包裹，背在身上，然后看向老妪，道：“娘，孩儿这就去考试了，娘您放心，儿子一定会好好考，让您过上好日子的。”

那妇人忙说：“快去吧、快去吧。”

年轻人便点点头，转身朝考场大门走去，正路过梁霄，梁霄感觉惊异不已，脱口而出：“你也是要考县试的？”

那年轻人正在前面走，闻言便回头，还是那笑容：“不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