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002他很强的
“不需要咒力的术式吗……”五条悟那双能看破咒力运作的“六眼”打量着他。
“来,对我释放一次。”
“嗯?”
“你的领域。我想感受一下。尽管出手,不用担心——”
五条悟露出一个极度自信的笑容。
“我可是很强——”
下一瞬,五条悟只觉得一阵难以言喻的窒息感猛烈袭来,身体像是被投入深海之中。
黑暗、冰冷、无力,甚至连大脑的思维也被冻结般,无法向身体发出任何指令。
时间似乎过去了一万年,又好像仅仅过去了一秒。
突然,一切都又回来了,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过。
五条悟发现自己跪在地上,下颚还留有唾液,像是经历了一场噩梦。
“即便是咒力对身体的强化也会被抹除,但领域消失后就会恢复原状……”
五条悟擦拭着嘴角,扫视着自己的身体,站起身来,他很久没有这么狼狈过了。
莫名的情绪驱使着他在五条彻开口前说道:
“说说看吧,你想让我做什么?”
“你下巴上还有一块……哦,好吧,我需要你帮忙的第一件事,是让我加入东京的咒术高专。”
在对方直勾勾的目光中,五条彻尽量让自己面无表情地说完这段话。
嗯,会赢的。
“可以,说起来今年还有两个跟你年纪差不多的,正好一起。不过要是到时候期末考试不合格的话,小心我把你逐出五条家。”
“哇,你是认真的吗五条老师,你就忍心看着你未成年的表弟露宿街头吗?”
“看心情喽,今天糖分摄入严重不足,不如现在就把你逐出五条家吧。”
气氛轻松起来,似乎刚才的一切都已被抛诸脑后。
“好了,第一件事说完了,第二件事呢?”
“还记得我术式里的那个异世界的任务吧,就和它有关。不过先等我搬进高专的宿舍再说吧。”
一辆黑色轿车适时地出现在两人视野中,通过前挡风玻璃可以分辨出开车的是伊地知洁高。
“走吧,你应该没什么行李,”五条悟看了一眼正从黑暗中跃起的朝阳,“今天晚上,你就可以躺在东京都立咒术高专宿舍的床上了。”
而就在五条彻准备伸手拉开车门的时候,五条悟突然有些踌躇着开口说道:
“嗯,还有,那个,抱歉。”
“什么?”
“关于你的母亲……”
五条彻闻言露出了一个奇怪的笑容。
“还记得我获得的那套异界房产吗,家母现在就在那里小住。”
他直视着五条悟湛蓝的双眼。
“可能我之前的话让你有些误会,但如果我母亲因为这次百鬼夜行……我就不会是坐在自行车后座上等你了。”
“即使你是最强的。”
……
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现任校长,夜蛾正道,以其独特的术式——傀儡操术,并史无前例地制作出了拥有智慧的自主行动型咒骸而闻名。
除此之外,这位校长还喜欢对所有即将入学的新生进行面试考核,即便是身为御三家之一的五条家也不例外。
“唔,五条彻,你的情况我已经知道了。那么听好,我的问题是:你为什么要进入东京都立咒术高专?”
戴着墨镜的校长身材魁梧,神情严肃。
他一边提出问题,一边捏着针不停地扎着手里的毛毡,转眼间,一个憨态可掬的熊型玩偶便雏形显现。
五条彻环顾四周,这里玩偶的数量远比动漫里所展示的要多,恐怕得有百十个。
他收回目光,直视着校长的墨镜说道:
“为了创作灵感。”
夜蛾正道和门口的五条悟不约而同地愣了一下。
“创作?”
夜蛾正道停下手里的动作。
“我姑且提醒你一下,咒术界的一切信息都是不允许公开的,这是咒术师守则第三条。”
“但这条规则也只是针对诅咒相关的信息,不是吗?”
“呃……那倒是。”
“你看,少男少女们为了守护世界的安宁,与邪恶而强大的怪物战斗,在社会的阴影中挥洒鲜血与汗水,这是多么的可歌可泣啊。”
门口的五条悟满脸感动地鼓起掌来。
“精彩!太精彩了!出版了可一定要告诉我,我一定会买的!”
“太谢谢了,表哥!这样的话我请假画漫画你也不会算我缺勤的对不对?”
“那当——”
“咳咳,”
夜蛾正道用力清了清嗓子。
“五条彻,你应该知道这里是专门培养咒术师的学校,战斗在这里是不可避免的,更是家常便饭。
你们不但要面对能力五花八门的咒灵,还要对付更加狡猾的诅咒师。”
他说着完成了手里玩偶的最后制作,这个玩偶熊瞬间仿佛活过来般,从他手里跳到地上。
它飞快地围着屋子绕了一圈,速度快得甚至能看到残影。
“打败它,面试就算你通过——”
夜蛾正道心中骤然一惊,他甚至没有看到对方的动作。
而那个玩偶此时毫无生机地躺在地上,就像个普普通通的毛绒玩具。
“为了不波及其他玩偶,我特地缩小了领域的范围。这应该算通过了吧?”
“这就是‘领域·众生平等’?的确……”
夜蛾正道捡起地上的玩偶,它的咒术核心完全消失了,干净得仿佛从没存在过一般。
“你通过了,五条彻同学。祝贺你,成为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的一员。”
夜蛾正道将玩偶小心地放在外套兜内,他能够创造咒骸,却无法赋予一个玩偶第二次生命。
“现在你可以去宿舍楼那边找负责后勤的辅助监督,他会帮你安排入学的。”
当房间里只剩下夜蛾正道和五条悟的时候,这位校长又摸出了一套针线,一边缝制一边开口问道:
“五条,刚才的那个,真的是领域吗?”
“不知道。”
“就连能洞彻一切的‘六眼’也看不透?”
“如果不存在咒力,六眼也不过是双好看点的普通眼睛罢了。更何况——”
五条悟重新将眼罩拉下。
“刚才那一瞬间,你也感觉到了吧。
就如同被扔到岸上的金鱼那样的窒息感,咒力的运转不是被打断,而是彻底消失,仿佛被从身边,从周围,从整个世界彻底剔除一般。”
白发青年挠挠头。
“九十九游基曾经提出过几个设想,其中就有彻底消除咒力的选择。
现在想来,如果真有那么一天,那时最大的阻力,恐怕会是整个咒术界。”
“但现在看来,这却也是最可能实现的选择。”
夜蛾正道轻轻地将刚缝好的布偶放置在身后的桌子上。
那小猫模样的玩偶仿佛瞬间注入了灵魂,它优雅地伸了个懒腰,随后敏捷地一跃而起,融入了旁边琳琅满目的玩偶海洋中,消失得无影无踪。
“五条,那孩子的消息很快就会传开,可别让他死了。”
“安心,他很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