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001特别的表弟
咒术界会常识性地将五条悟的出生,作为人类与咒灵间的平衡被打破的时间节点。
也就是从1989年12月7日这一天起,咒灵开始日渐强大。
十四年后的6月1日,在东京市内某个私立医院的特护病房中,一个寄宿着穿越者灵魂的男婴呱呱坠地,在母亲温暖怀抱中被取名为:彻,五条彻。
2017年12月24日,平安夜,东京都立咒术高等专门学校。
五条悟湛蓝的双眼出神地盯着不远处那个披着破烂袈裟的男人的尸体,感到一阵深入骨髓的疲惫。
在五条悟的脑海中,与这个男人过往的一幕幕不断浮现。
从高专时期护卫星浆体,到鏖战“咒术师杀手”伏黑甚尔,再到突然听闻他叛离咒术高专,最后到不久之前……
他,这个男人,自己最好的伙伴,唯一的挚友,四位特级咒术师之一,现在的诅咒师,夏油杰。
这个曾经说过“咒术是为保护非咒术师而存在”的人,发动了他的“百鬼夜行”。
数千只咒灵席卷了新宿和京都。
即使咒术联合会已经提前疏散人群,还是不可避免地发生了多起波及普通人的战斗。
主要战场的战况则更加激烈,相关人员死伤无数,一片生灵涂炭。
就连东京都立咒术高专的校园,也无法幸免地卷入战斗之中,近乎一半的建筑都被打成了一片废墟。
好在新一代的学生们都很优秀。
五条悟想到自己来时看到的那一幕,沉重的内心得到稍许慰藉。
无论是乙骨忧太还是狗卷棘他们,都已经成长为了足以独当一面的咒术师。
“嗯,那个……五条先生,京都那边发生了一些事情,需要您去看一下。”
一个西装革履、戴着方框眼镜的男人,小跑着来到五条悟身边,表情严肃地低声说道。
“什么?”
察觉到其他人接近的五条悟,立刻又变回到平时玩世不恭的模样。
“还有京都那边搞不定的漏网之鱼吗?不会吧,难道那个老头扭到腰了?我就说让他晚上——”
“呃,是您的表弟,”西装男人苦着脸打断五条悟的危险言论,“他的情况很特殊。”
“又是一个表弟?”五条悟摸摸下巴,“不会还是像乙骨那样的吧?”
乙骨忧太,因为其所拥有的强大咒灵所造成的三位咒术师重伤的严重事件,而被五条悟发现并带入高专,成为他的学生之一。
这次百鬼夜行中,就是他击败了入侵咒术高专的夏油杰。
“他的名字叫五条彻,单亲家庭,母亲名叫五条堇,是五条家的旁支。因为在出生的时候没有发现术式,所以——”
“好了,我对那些家族的无聊事一向没什么兴趣,”
五条悟摆摆手,“说说这个表弟吧,他怎么了?”
“他在京都那边展开了领域,瞬间祓除了方圆一公里内的所有咒灵,包括十三只二级咒灵和五只一级咒灵。”
五条悟的眼神瞬间认真了起来。
“领域……他不是没有发现术式吗,是新阴流?”
但随即他又否定道:
“不对,简易领域不可能有那么大范围……啊呀呀,这还真是有趣啊。”
“走了,伊地知。”五条悟拍拍西装男的肩膀,“天快亮了,可别让表弟久等了~”
“五条先生,”
伊地知洁高的表情仍旧严肃,而且似乎看上去更加的严肃了。
“根据我的调查,五条彻应该是天与咒缚,他从出生时就没有任何咒力,而且——”
他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平静一些。
“京都那边的辅助监督反馈说,五条彻的领域看起来像是开放型。
但更重要的是,在这个领域中,他们都失去了咒力,似乎一切和诅咒有关的力量都完全消失了。”
五条悟猛地停下脚步,转过头,深深地看了伊地知洁高一眼,随即整个人化为一道虚影,瞬间消失在他的视野中。
伊地知洁高望着五条悟离去的方向,扯了扯有些发紧的领带,喃喃低语道:
“要变天了啊。”
……
穿越者五条彻正坐在街道边一辆自行车的后座上,百无聊赖地盯着不远处的老式路灯。
最近京都一直没下雪,暖橙色的灯光孤独地暴露在破晓前的黑暗里。
突然,他若有所察地看向远方,一个人正飞快地从空中接近着。
“果然,和周围相比,这里就像是一片净土……所以,你就是我的那位表弟了?”
随意的神色、湛蓝的眼睛、雪白的头发,还有那身黑色制服。
原来这就是现实世界里的五条悟啊,确实一副好皮囊。
五条彻突兀地开口问道:
“你知道堇的花语是什么吗?”
没有等五条悟开口,他自问自答道:
“是小小的幸福。”
五条彻指着不远处。
“就在那边——”
在五条彻所指的废墟上,在残垣断壁中还能依稀看出曾经的繁华。
“那里曾有一个花店,它是整条商店街里最漂亮的建筑。无论何时,那里总会有盛绽的花朵。
当人们手捧着鲜花时,脸上总会不自觉地露出笑容。
母亲经常对我说,我和这些花,就是她小小的幸福。
而我最喜欢的花,是蜂斗花。”
五条彻从自行车后座上跳下来,转过身,背对着五条悟:
“母亲期望我不要踏入咒术界,远离那些打打杀杀的事情。”
“咒灵杀死了还会有,可人却不会。”
“蜂斗的花语是期望和公平。可我既辜负了母亲的期望,也无法给予她公平。”
“表哥,”回头望着五条悟逐渐严肃的表情,五条彻突然笑了起来,他轻轻地问道:
“你会为你唯一的挚友买单吗?”
五条悟没有说话,两人就这样相互看着对方。
沉默片刻之后,五条悟问道:
“你认识夏油杰?”
“是指他的术式“咒灵操术”,还是你曾经的同学兼搭档的身份?”
“你知道得还挺多的嘛。”
“虽然只是旁支,但好歹也是五条家的人,这些消息我还是有办法知道的。”
“你想怎么办?”
“这么说,你是准备买单了?”
“好歹也是五条家的人,总不能让表弟沦落街头吧。”
五条彻直直地看着他,像是明白了什么般,长出了一口气,开口说道:
“那就缔结‘束缚’吧。”
“内容呢?”
“我会告诉你关于我的‘领域’和‘术式’的信息。作为交换,你要帮我做两件事。
我可以保证它们和我的术式有关,并且这两件事本身不会牺牲掉这个世界中任何人的生命。”
“可以。”五条悟看似随意地应下。
“那么,首先是我的‘术式’。
它可以让我以非咒力的代价,打开一扇通往异世界的传送门。进入异世界后,通过完成任务,我可以获得一些随机的奖励。
之前我有过一次任务的奖励,是一套异世界的房产,非常豪华,还带着一座庭院。
至于我的‘领域’,是将一定的范围内的区域全都纳入传送门之中。
而异世界根本不存在诅咒这种力量体系,那些咒灵也是因此被秒杀的。
哦,对了,至于名字的话,我打算叫它‘众生平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