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006.垂死病中惊坐起，小丑竟是贫道自己！？
傍晚
武当，玉虚宫；
莲池旁盘膝坐着年轻人，双眸金黄，周身经脉快速游走。
一枚淡金色竖瞳款款浮现眉心。
磅礴金雾在年轻人身边缭绕，乍一看去，宛若天人临凡。
自从那日离开小莲花峰后，姜青阳便来到莲池枯坐。
这一呆便是四天三夜，期间滴水未沾。
即便是大金刚体魄，没有雄厚内力支持，也隐隐有了状态下滑的情况。
好在半个时辰前，古井无波的眼眸中，一汪莲池终于有了异样。
先是一朵莲花显露出几分金色光辉，接着便是第二朵，第三朵。
一炷香的时间里，一池的莲花化作金莲，映入眼眸。
满池清水波也在荡漾间，渐渐泛起粼粼金光。
时间一分一秒流逝，姜青阳如老僧入定般，盘膝而坐，一动不动。
许久
耳畔才传来熟悉的提示音！
【叮咚！恭喜宿主获得顿悟！】
【奖励：大黄庭】
【介绍：道家最艰深的内功法门，如在修行者体内种植一池金莲，池水不尽则内力无竭矣！】
【备注 1.流水不腐，户枢不蠹。】
【备注 2.精力过于旺盛，并不总是好事。】
机械余音尚在耳畔萦绕，姜青阳脸色猛然一僵，眉心淡金色竖瞳若隐若现，腹部丹田如同一团烈火灼烧。
姜青阳忍受着丹田处烈火燎原后，细胞分裂再生的痛苦。
被焚烧后的丹田，显现出一汪金色池塘。
顷刻
原本干涸的塘底开始浸出金色池水，随着水位逐渐升高，一株株金莲竞相开放。
整整一百零八朵！
金灿灿的莲花挤满池塘，散发出磅礴生机。
以金色莲池为源头，一股股暖流涌边全身，冲击着各大窍穴。
很快，处处窍穴被打开，姜青阳第一次感到自己对身体有着如此强的掌控力。
大到肢体，脏器，小到血液筋脉，乃至细胞！
都能够随心所欲的掌控，将身体的每一部分都开发到极致。
随着暖流涌边全身，前期的痛苦、疲倦在这一刻都消散不见。
姜青阳吐出一口浊气，缓缓睁开眼眸。
金色的眸光闪耀，几息后再次归于平常。
眉心的那枚金色竖瞳，此时已经凝为实质，如同与生俱来般留在此处。
姜青阳感受到了眉心的异样，伸出右手，用食指轻轻摩挲眉心，指尖传来竖瞳的触感。
“呵呵呵···”
“恭喜太子殿下顿悟大黄庭！”
“四天三夜顿悟了别人数十年都无法修成的大黄庭，可谓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啊！”
姜青阳尚未起身，耳畔便传来老者慈祥的嗓音。
来者正是武当掌教：
——王重楼！
姜青阳起身作揖，对老者躬身一拜：“多谢掌教真人，这些天有劳您替晚辈护法。”
掌教王重楼眯起眼，笑呵呵道：“区区小事，何足挂齿。”
“当初大楚皇帝有恩于老道，有恩于武当山。”
“做人不能忘本，此乃立世之道。”
言语间，老者打量一眼姜青阳眉心处的竖瞳，欣慰道：“太子殿下的大黄庭，眼下到了第几层？”
见年轻后生面露迷茫之色，王重楼解释道：“道门大黄庭，本质乃是将一汪金水莲池注入丹田之内，源源不断提取内力。”
“但外人常误以为那金液池水是源头活水，实则不然。”
“本源乃是那池中盛开的金莲。”
“金莲数量多寡，代表了大黄庭境界高低。”
老掌教轻抚长须，脸上挂着几分自豪，笑容慈祥道：“贫道艰修大黄庭如今已有二十载，初时，池中金莲二三朵。”
“时至今日，池内金莲不多不少，已达二十一株矣。”
言罢，掌教真人举目远眺，仿佛在追忆过往，慨然道：“要论修习大黄庭的极限，便是五百年前的吕祖！”
“当初吕祖将大黄庭修至圆满境界，那池中足足开有金莲九九八十一朵！”
姜青阳站在一旁，听着王重楼继续侃侃而谈，思绪进入丹田开始调息。
“不论龙虎武当，数百年内，修得大黄庭者不过十人。”
“龙虎山天师府那位老天师，已经闭关修习大黄庭四十又一年矣，恐怕数载内仍旧难以出关。”
说着，掌教老真人无比欣慰的望向姜青阳，沉重道：“太子殿下悟性逆天，绝非凡夫俗子。”
“若是能早生五十年，大楚何至于此。”
趁着武当山老真人方才言谈之际，姜青阳已经将体内大黄庭融会贯通。
这才缓缓吐出一口浊气，淡淡道：“晚辈方才细细数来，体内池中有金莲一百单八朵。”
“不知此番算是到了何等境界？还望老真人赐教。”
“什···什么？”
百岁高龄的王重楼也忍不住嘴角一抽，死死盯着姜青阳，那眼神如同在看一个妖孽。
老真人不可置信，探出右手，两指轻轻扣住姜青阳手臂脉搏，陷入沉默···
许久后，老人耸肩开怀，丝毫不顾长者威严，笑声爽朗道：“果然果然！长江后浪推前浪，一代新人换旧人呐！”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老真人笑得前俯后仰，眼角笑出泪花。
许久后，掌教王重楼才收敛笑意，神态端庄道：“太子殿下，你身上因果缠绕太多太乱。”
“当初上山时，贫道尝试过替你剪断因果，让你安心做个普通人。”
唉——
老人摇摇头，叹息一声，“或许这就是命数，背负如此大的因果，同时也有着逆天悟性。”
“或许这便是大楚亡国前最后一丝气运，带给你的馈赠吧。”
姜青阳看着眼前的白鬓老人，有种说不出来的情绪。
记忆中，年幼时曾和父皇一同来到武当山，当时王重楼尚有几缕青丝。
后来大楚亡国，城破前一月，也不知父皇和那位人屠达成了什么协议，数十万北凉铁骑竟开辟出一条道路，放自己离开。
经历数年的颠沛流离，离阳王朝一统天下，开始了对前朝余孽的追杀。
为了活命，姜青阳不得不来到武当山。
而幼年时期的故人，此时也已经满头白发。
只是第一眼，武当掌教真人便认出了眼前的故人。
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简单召集几位师弟进行了一次谈话，几人似乎下了什么决心。
此后姜青阳便以道士的身份住在藏经阁侧殿。
后面朝廷的杀手曾来到武当山，只是都被掌教真人一一挡下···
一阵细微的摩挲声，打断了姜青阳的思绪。
掌教真人从道袍里取出一封密信，开口道：“这是北凉王府那位交给你的。”
姜青阳一愣，有些不明所以。
王重楼神情凝重，解释道：“前几日真武大殿的动静，引发气运波动，龙虎山和离阳朝廷都察觉到了异样。”
“北凉谍子传回情报，龙虎山派出老天师赵希抟，赵凝神二人前来，来者不善。”
“京城那边暂时没表露出恶意，但不久后也会有反馈。”
姜青阳点点头，沉声道：“晚辈明白，我自己惹的祸，不会连累武当。”
“今夜我便下山。”
老掌教王重楼伸手按住姜青阳肩膀，语重心长地摇头道：“现在下山，死路一条。”
“龙虎山那两人，贫道会去打发他们。”
“你安心在武当住下，潜心提升修为。”
“记住！大黄庭若是成了死水，便是有成千上万朵金莲亦是无用。”
“至于北凉和离阳，龙蟒相争。”
“要想在两者间斡旋求存，得多花些心思。”
姜青阳双手相叠于胸前，一揖到底！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