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聚居地
陈少清走出红石镇废品收购站时忍不住打了个寒颤，正是秋风萧瑟的时候，身上的衣服有一点单薄。
他抬头望去，是一眼望不到头的简陋公路，和用生锈铁板和铁架支起的小卖铺。
陈少清知道自己有340元，走进小卖铺准备买一些东西。
“老板，有没有厚衣服？”
他进门就问，看见老板正在和一个白发苍苍的老头说话。
柜台上摆着一把铁制霰弹枪，满脸横肉的杂货店店主大手按在霰弹枪上，扭头对陈少清说：
“有一件，在货架上。”
木制的货架上孤零零地摆着五花八门的货物，这里经常缺货，能买到什么得看运气。
破旧大衣上有黑中泛红的血迹，看起来遭遇不凡。
他把破旧大衣拿到柜台上，听见白发苍苍的老头对店主说：
“上帝看到人世间充满罪恶，于是决定毁灭地球上所有的生物。”
膘肥体壮的杂货店店主点点头“嗯”了一声，发表自己的看法：
“我觉着世界上一定是有神的，要不前文明怎么就没了呢。你知道坦克不老头，那可厉害得很，前文明有成千上万辆坦克，还是给灭了，一定是神出手了。”
陈少清加入谈话：“照这么说，咱们都是从神的手底下侥幸活下来的喽。”
“衣服200元，你要水不要？我这有两大瓶井水，50元，回收瓶子返还20元。”杂货店老板把两瓶颜色偏黄的井水砸在柜台上。
“要。”
陈少清从兜里拿出250元，眼睁睁看着五张50元的钞票远离自己，顿时有一种花钱如流水的感觉。
“上帝命人创造诺亚方舟，可以在灾难中幸存下来。”白发苍苍的老头忽然神秘兮兮地说。
陈少清疑惑地看了一眼古怪的老头，忽然想起自己那个神奇的便携式避难所。
说起来，那东西简直是神才能造出来的东西。
他提着两大瓶水走出杂货店，走到铁栅栏门口处忽然停下了脚步。
“怎么了？有事？”杂货店老板疑惑发问。
陈少清一声苦笑：“额……，我两只手都拿着东西，出不去。”
白发苍苍的老头慢吞吞地走过柜台，帮陈少清打开铁栅栏门。
陈少清站在13号公路上看了一会，准备马上赶回聚居地。
他在聚居地的棚屋里还放着一堆卖不出价格的废铁，正好可以用来加固便携式避难所。
将那一堆废铁全部投入到便携式避难所投料口后，便携式避难所外墙铁皮的厚度能增加一倍，能抵挡更强更厉害的丧尸和枪炮。
得赶快回去了。
逐渐远离红石镇直到再也看不见砖红色的建筑，陈少清找了一个隐蔽的反斜坡放下避难所，把两大瓶井水放进去。
想了想，又拿出一个存在便携式避难所里的红薯留在手上啃，继续踏上“回家”的路。
那个地方其实不能算是家，实际上他从来没有体验过家的感觉。
他恋恋不舍地朝红石镇的方向望去，很想在那个热闹充满人气的废品收购站里多呆一会。
可是他有自己的事做，他要生存，他要获取钱财食物和水。而且废品收购站晚上就会关门，不能一直呆在那里。
回聚居地的路是一条漫长的旅程，十几公里的路需要用双脚去丈量。
对于独自一人在废土上生活了十几年的陈少清来说，这点路不算什么。
他曾经花过几天几夜从一个聚居地走到另一个聚居地，又花费同样的时间走回来，只为了去看看那里有没有同龄人可以认识。
他有沿途的野花野草为伴，不时还会远远看见荒野上游荡的丧尸。
为了抄近路，在公路上走了一会后陈少清拐进了荒野，打算翻过一座山回到聚居地。
陈少清在寂寥的荒野上行走，通过眼睛来远远避开那些在荒野上游荡的低级丧尸。
两个小时候后，他走上熟悉的土路，看到了夹在两个山崖之间的聚居地。
聚居地背靠的大山连接着13号城市废墟的一小部分，那一小部分被掩埋在大山之中，只能通过挖掘来获取一些东西。
这会聚居地外面挤满了蓬头垢面的拾荒者和各种制服的士兵，那群拾荒者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赶了出来，聚在山崖入口处不肯离去。
陈少清想起之前在红石镇废品收购站吃烤老鼠时罗与洪说有个聚居地的人都被赶出来了，赶情那是自己住的聚居地的。
他走上前，看到以前的邻居都背着大包小包死死赖在聚居地入口不肯离去，没了聚居地的挖掘工作他们很快就会饿死。
众人簇拥在山崖入口，又被山崖入口处士兵组织起的火力点威慑不敢上前一步。
陈少清看到山崖入口处的空地上躺着几具尸体，显然是想冲进去被无情射杀的。
“发生什么了？”他问。
一个以前和陈少清不太熟的邻居回答：“说是咱们经常挖掘的废墟里关系到什么大的机密，人全给赶出来的。那些兵都来了，坦克城的，军营的，雇佣军都来了。”
陈少清踮起脚尖往聚居地里看，果然看到三种不同服装的士兵。
迷彩服装备精良的是帝国集团护卫军，土黄色军服的是坦克城城主手下的掠夺者，各种各样服饰的是帝国集团雇佣军。
好家伙！三个势力交织在这里，到底发生了什么？
陈少清想走了，他现在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总觉得有这些兵的地方都不怎么安全。
他急忙问邻居：“那我们家里的东西怎么办？能进去拿吗？”
“都给你扔出来了！”邻居用下巴指了指不远处的一堆垃圾说，“诺！就在那，你回来得晚，东西都给人挑走了，剩下的都是没人要的。”
陈少清家里本来就没放什么值钱的东西，倒也不怕被人拿走。他凑到那一堆东西处，在里面找废铁。
破烂的木板，腐烂的咸菜等等各种垃圾堆积在空地上，里面有很多拾荒者们以前用来搭造棚屋的废铁没有被拿走，背着这些不值钱的东西上路太累了。
“哈哈哈，都是我的了。”
陈少清把那些废铁都用一条破布绑好背在身上，回头望着高高的山崖。
联想到自己神奇的便携式避难所就是从那边山崖里挖出来的，他一副做贼心虚的样子赶紧溜了。
哒哒哒！哒哒哒！
身后山崖入口处的火力点开火了，重机枪喷吐出大量的子弹，聚集起来的拾荒者们作鸟兽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