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黄鹤一去
萧咪咪道:“不了。我们打道回府。从哪里来就回哪里去。”
然后狠狠的盯了江玉郎一眼。那意思仿佛是在说:小子,别高兴得太早了。
一路上小鱼儿觉得什么都新奇,止不住的从马车窗户朝外面看。萧咪咪亦是觉得奇怪,自己是瞧着小鱼儿把那一坛子酒都给喝光了,怎么这小子却一点儿都没有醉意的感觉呢?这小子酒量就真的那么好吗?
小鱼儿看的是外面的风景,萧咪咪却觉得他更加秀色可餐。
回程路行驰了没多远,江玉郎生怕萧咪咪会变卦,于是走到车厢前边儿,问车夫哪条路最近,可以给他加钱。
车夫说,不远处有一条大江,沿着江边走,路程能减半。
江玉郎塞了两锭银子给车夫,让他就顺着江边走。
来到了那条江边后,只见江中稀稀疏疏的有几条小渔船。江玉郎要下去方便一下。小鱼儿也跟着去,刚才酒喝得太多,现在小肚子里存货都满了。
萧咪咪也下了车来,一直远远的瞧着他俩,但她更关注的是小鱼儿。
两个少年解了手,亦无异状。
江玉郎对着小鱼儿问道:“小鱼哥,你是不是从恶人谷里出来的?”
小鱼儿也是好奇了,便回道:“你怎么知道的?”
江玉郎道:“我猜的。”又小声道:“小鱼哥,那个漂亮的婆娘,是专门祸害男人的,你可要小心了!”
小鱼儿不明所以,只是淡淡的笑了一下。
这就要回马车里了。江玉郎故意慢吞吞的,让小鱼儿走在前面。
萧咪咪长声向他们喊道:“都走快点儿呀,咱们还要回城里哪!”
小鱼儿道:“姐姐别心急,这就来了!”
江玉郎却默不作声。
等到和小鱼儿相距有一丈远的时候,江玉郎是突然脚底抹油,一个转身就向江边奔去。
萧咪咪眼见不对,身形两个起落,就要伸手去抓住那江玉郎。
却见江玉郎扑通一声,便已跳入了江中,一个猛子竟钻入了江水之中不见。
萧咪咪不会水,武功再高也只能站在江边儿干瞪眼。
小鱼儿却笑嘻嘻的,返身走回到了萧咪咪的身边。
过了约摸一刻,江玉郎才从江面的远处钻出了首来,甩了甩头上的水,又慢慢地向江中的一条小渔船游去。
望着越来越远的江玉郎,小鱼儿调侃道:“姐姐啊,你的仆人好像不太听话呀。这说走就走,连个招呼都不打!”
萧咪咪哼了一声,跺脚道:“这个死小子,老娘要扒了他的皮!”
小鱼儿道:“那姐姐,我们现在去哪儿啊?是去抓你那个仆人,还是继续回城啊?”
萧咪咪心想就是把江玉郎抓回来也没什么用,这小子就像一条蛇一样,和他在一起都要时时刻刻提防着;而今身边有了一个更可爱的少年,何必再去管什么其他人……
于是平复了一下心情,道:“小鱼儿啊,姐姐一见你就觉得很投缘,你就跟姐姐一起回城,到姐姐家里吧,姐姐的家可大可漂亮了,你一定会喜欢的!”
小鱼儿眼神闪烁了一下,答道:“看姐姐刚才的轻功,小鱼儿是自愧不如的。姐姐的家,小鱼儿是一定要去拜访的。不过小鱼儿刚刚从山里出来,还是想先到城里面去开开眼界。姐姐你可以陪我吗?”
萧咪咪面露笑容的道:“这又有何难。一件小事情罢了!”
两个又重新上到马车中,往城里而去。
江玉郎游近了一条小渔船后,便不停地呼喊救命。
渔船里只有一个打渔的船夫。
那船夫看到有人飘在江里,是赶忙把自己的渔网给扔了下去。
江玉郎抓住了渔网。
那船夫一点儿一点儿的,把他给拉上了船来。
江玉郎又掏出几块碎金子,感谢并请求船夫驶离此地,顺水飘出百余里去,再找地方登岸。
上岸之后,江玉郎又买了马匹。
从此,天大地大,人海茫茫,萧咪咪是再也难以找到他了。
一路风尘,落魄的江玉郎好不容易回到了江南宜昌家中,累的是浑身酸痛。
才坐下不久,随着一阵脚步声传来,只见一个面如冠玉、形象威武、颌下有须的中年男子走进了他的房中来。
喜出望外的唤他道:“玉郎!”
江玉郎也高兴的道:“爹!”
原来,来人正是江别鹤。
江别鹤拉着他的手道:“让爹看看。……玉郎,你怎么瘦成这样?这一年你去哪儿了?爹爹到处找你,也找不到!”
江玉郎道:“爹啊,儿也是一言难尽。都是儿年轻,上了一个女人的当!”于是把自己这一年的日子,简略地向父亲讲述了一遍。
听完之后,江别鹤沉吟半晌。方说道:“你竟然落到了萧咪咪的手里。还好,她总还念着我与她少年时的情义,没有太过份的为难于你。”
江玉郎点了点头,“儿早晚要把这个女人碎尸万段,以报她虐待我一年之仇!”
江别鹤道:“你想怎么做,爹不管。既然回到家了,爹也就放心了。你也长大了,以后咱们父子俩共图大业,你就是爹的左膀右臂!”
“是,爹!”江玉郎从怀中摸出了一本用油纸包好的小册子。
打开之后,只见上面写着四个大字儿:《玄阴魔功》。
江别鹤拿起来并随手翻看了几页,惊异的道:“玉郎,这是从哪儿来的?”
江玉郎道:“是从萧咪咪的地宫里,寻到的。”说完起身,上前几步,关上了房门。
江别鹤双目放光,低声道:“这本《玄阴魔功》,乃是震古烁今的武学典籍。有了这本魔功,咱们父子俩就可以称霸武林了!”
江玉郎回身坐下,点头称是。
“可是爹啊,这本魔功也没那么好练的。您看这第一页……”“上面写着,欲练成此功,需要每日食用婴儿之血,方能平服沸腾的真气。若不食婴血,却强练此功,则必被反噬,练功者终会全身爆裂而死!”
江别鹤越听越是眉头紧锁,犹豫道:“这……”
一时在房中踱来踱去,也不知道该如何办才好了。
江玉郎道:“爹啊,我看还是算了。这个功不练也罢。实在是太残忍了!就算没有这魔功,凭咱父子俩的智谋,也一样可以在江湖上搅风搅雨,把所有人玩弄于鼓掌之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