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第34章 学‘三绝’(二)
那暗门后是一条细窄的甬道,甬道并不长,却是十分的萦绕,让人感觉就好像兜了无数个弯,绕了不知多少回弯路,董子安的眼前忽然出现了甬道的尽头——一扇门。
这扇门本身其实没有什么特别的,只是很普通常见的石门而已,方方正正,形状上并没有惹人注意,石门的右边墙上嵌着一盏油灯,甬道上,基本就是依靠油灯照亮,不过,这些并非长明灯,而是需要老管家下来一一点燃。
老管家伸手扒拉开在门前乱蹿的董子安,拿出事先早已准备好的火折子,点亮了墙上的油灯,明亮瞬间充斥满了这段甬道内。
“咦?”
而让引董子安注目的是,这门上刻画着一个类似八卦图阵法的东西,那阵的图案呈现暗红色,而且还仿若在流动一般,董子安凑近一看,则没有感觉出任何异常,好像就是普通的染料。
“别看了,拿着钥匙开门吧。”
老管家将一把钥匙递给了董子安,不同于前面开启暗道那个奇异的钥匙,这把钥匙竟是常见的铜制钥匙。
董子安一呆,问道:“插哪儿?”
“那!”
董子安顺着老管家手指的方向看去,没想到门上那奇异的阵法正中间不知何时出现一空洞,老管家所指向的地方,正是这空洞所在。
董子安小心翼翼地将钥匙插入空洞之中,“咔....咔.....咔.....”三声清脆的机括声后,就看到石门豁然向后打开,石门后的景象霎时间一览无遗。
没想到,石门后竟是一间偌大的石室,呈圆形,石壁上镶嵌着铜质的灯架,制式规格皆是相同,灯架之内,放置着一块鸡蛋大小的夜明珠。
董子安抬头粗粗数了一下,赫然发现这石室内居然嵌着二十七颗夜明珠,我滴乖乖,王家可真财大气粗啊!
“大惊小怪!”
老管家呵斥了正在东张西望的董子安,“真正贵重的,是那些无价之宝。”说着,右手指向前方,入目处,只见前方墙壁上出现三个方正的空缺,人为的凿出三个石台来,其呈品字排列,而里面,却只有两样东西。
一本秘籍,摆放在下方的左边石台上。
一幅画卷,平摊展开,放置在右边的石台上。
上方的石台,空无一物。
“子安。”片刻后,老管家背着手,沉声开口道:“那本秘籍,既是《游龙九霄步》,你即日起便在这石室内修炼,何时结束,由我说了算,此本轻功身法,假以时日你练至小成时,往后放眼江湖,就算你打不过,也必定可以跑得过对方。”
听闻老管家的话,董子安不由得是一阵脸红,回想起来自己除去家丁身份以后,在外总是被别人打得半死,寒山寺那回如此,潜行修行一月后的厚街对决同样如此,这着实让董子安脸上挂不住。
他尴尬地挤出一丝笑容,悻悻然说道:“明白了,师父。”
“那师父,剩余的沛然决和寒光一闪的武功秘籍,难道都记录在那画卷上吗?”
“非也,非也。”老管家摇摇头,没有解释。
这倒是激起了董子安的好奇心,见老管家没有阻挠,就径直走到画卷跟前,低头一看,登时呆滞在原地。
那是一位十八九岁的姑娘,眉梢眼角,满是天真稚气,嘴角边微露出笑容,说不尽的轻巧可爱,右眼眼角下,生着一点细细黑痣,伶俐中平添点点娇媚。
“好漂亮的姑娘啊。”
他呆了半响,深吸一口气,叹道:“这么好看的姑娘,眼眸之中泛有寂寞困苦,实在令人可惜又心痛,这姑娘到底是何人?”
“她的画像又怎会珍藏在王家的密室中?”
身后的老管家看了一眼自己的徒弟沉浸在自己的世界中,微蹙眉头,来到他的身边,一巴掌甩在董子安的脑门上,呵斥:“你是来看画的,还是学武功的?”
董子安哀嚎一声,捂着脑袋,害怕地不敢抬头直视老管家,怯怯的说:“学...学武功的。”
“那沛然决和寒芒的武功秘籍呢?难不成被人盗了?”
董子安心里一紧,难不成自己撞破了王家的秘密,其武功三绝已是不存其二,只剩其一?
“啪!”
老管家又是一巴掌拍在董子安的脑门上,还未等董子安发出哀嚎声,他就说道:“寒光一闪乃世上无双之暗器武功,凭你如今全无接触过暗器的水平,你就是拿着秘籍使劲学习,都学不成,待日后你游龙九霄步学有小成,我再教你。”
“至于沛然决,你往那儿看。”
说罢,抬起左手,指向左方,那是一片夜明珠亮光无法照耀到的地方,此刻在老管家的火折子的火光下,竟是映出一片令人震惊的景象。
“食天地之气,练就五脏六腑,化纯粹浩然正气.....”
墙上,赫然刻着正是沛然决的武功口诀。
老管家随即说道:“创立沛然决的第三代家主,也是机缘巧合,闭关时,来了灵感,为求紧抓机会,便用长刀作笔,将之刻在石壁之上。”
“此为我们王府不外传的上乘武功内功心诀,非王府嫡系子女不能学习修行,若又擅学者,断其手筋脚筋,破其丹田气海,废其武功。”
“而我们王府历代嫡系子女必然要修行沛然决,且修行至第三层者为小有所成,方才有机会参选家主之位。”
沛然决分有上下五层境界,即对应了五脏之位,心、肝、脾、肺、肾。
“什么?”董子安闻言当时就激动了,“师父,既是说,我学了这沛然决,岂不是能够参选王府家主之位了?”
老管家点点头:“正是。”
“那王英觅怎可能放由我学习,师父你这不是害我吗?”顿时董子安就觉得如芒在背,阴暗之中,似有一对虚无的眼睛在盯着自己,仿佛在说,大胆狂徒,我待会就来取你狗命。
他冷汗直流,就感觉周身不自在,身上像有无数把刀子划来划去。
老管家瞥了一眼董子安,依旧是那样的云淡风轻,缓缓说道:“他来了,你只要打得过便行了。”
董子安:“.....”
他哭丧着脸,师父你说的轻巧,人家练了几十年,身怀无数上乘武功,实力高强,我自己怎可能一时之间就厉害过他呢。
董子安还想向老管家哭诉,虽然想来是无法改变老管家的想法,但是最起码自己要发泄一下自己的委屈啊。
“诶?师父呢?”
乍然之间,发现身边已没了老管家的身影,董子安扭头看向石门处,只见老管家始终平淡的面容下,浮现出一丝笑容,“一日三餐,我会准时送到,徒儿你专心修习吧。”
说罢,石门一关,老管家消失无踪。
见老管家确实离开了石室后,原本还哭丧着脸,涕泪横流的董子安立马换了表情,严肃而疑惑,他擦拭掉脸上的眼泪和鼻涕后,抬头凝望着石墙上的沛然决,自言自语道。
“这到底怎么回事?”
“沛然决既是王府绝学,爷爷为何又懂得?”
联想到宗祠里那块空缺的牌位,董子安不由得冒出了这样的念头:“难道爷爷是王府的家主,是那个龛位上没有牌位的上代家主?”
“难道我的爹娘也是王府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