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院长的任性

庄阳回过头，发现死党正愣愣的看着人家小姑娘，不禁出声问道：“怎么了？”

陆小七神情复杂：“我看上她了……”

庄阳震惊的看着死党，急忙拽住他的胳膊使劲摇晃，低吼道：“小七，你清醒点，她还只是个孩子，”

“滚。”

陆小七用力拍开身上的毛爪，不想跟这二货解释。

他看上的是小姑娘的天赋和戏曲功底，还是那张纯净的嗓子，这不就是唱《一笑江湖》的最佳的人选吗？

而且看对方的年龄，应该马上就要高中毕业了，如果能把她拐……咳……招进学院，那就更加完美了。

想到这里，陆小七揉了揉脸颊，带着自认为很和蔼的笑容走上前：

“小妹妹，歌唱得真不错，今年读高几啊？”

韩灵嘴里的歌声嘎然而止，抬起头显得有些不好意思：“高三。”

陆小七脸上的笑容更甚，又问：“马上要毕业了，想好上哪所大学了吗？”

韩灵闻言，眼神立马暗淡了不少，强笑着回答：“我不想上大学。”

陆小七微愣：“为什么？成绩不好？”

他其实很想补充一句：来吧孩子，我的学院不需要成绩那玩意。

韩灵低下脑袋默不吭声，这时一直在旁边警惕死党犯错的庄阳叹了口气：

“小灵在学校的成绩一直名列前茅，只是因为家里的原因……”

从小姑娘的穿着和捡瓶子的行为，陆小七也知道对方的家境很困难，但很多学校都设有奖学金和贫困补助，这应该不是最主要的原因。

不过现在他也不好多问，于是岔开话题：“戏曲是跟谁学的？”

“我爷爷。”

韩灵回了一句，起身拧起身旁的蛇皮袋，挥了挥手：“我要回学校上课了，庄阳哥再见，叔叔再见。”

看着渐渐远去的瘦小身影，陆小七看向庄阳问道：“她家里什么情况？”

庄阳吐了口气：“还记得小时候那个街口的戏班子吗？就是她爷爷带着一家人弄的。”

“嗯。”

陆小七点点头，在他印象中，小时候确实经常看到一个戏班子，在街口搭台唱戏，一群大爷大妈们围坐在戏台下哼唱叫好，只是后来戏班子消失了，再也没出现过。

庄阳顿了一下，继续说道：

“有一次戏班子去隔壁县演出，却在半路上出了车祸，惨呐，一大家子人除了在学校上学的韩灵，只有她妈妈活了下来，最后还算落了还全身瘫痪。”

陆小七张了张嘴，却说不出话来，他现在明白了，韩灵之所以不想上大学，是因为想留在家里照顾瘫痪的妈妈。

庄阳说到这里，眼眶已经红了：“这丫头是个倔脾气，宁愿放假了跑去工地上打工，也不愿意接受别人的资助。”

陆小七沉默，每个人心底都有一份自己的坚持，他没资格去评判，但这个天才少女他要定了。

庄阳这时也反应过来，问道：“你是不是想把韩灵招进学院？”

陆小七点头：“嗯，是个搞艺术的好苗子，不上大学太可惜了，你知道她家吧？我想晚点过去看看。”

“行吧。”

庄阳没什么信心：“你也别做太大的指望，就算韩灵决定去上大学，也不会选择咱们那破学校的。”

“狗东西，会不会说人话。”

两人一路打闹到了一栋两层楼房前，庄阳的父母经营着一家菜摊，每天早出晚归，所以现在家里也没人。

陆小七也不客气，进了屋就直接躺在沙发上，脑子里想着韩灵的事，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属猪的啊？说好的去钓鱼呢？”

庄阳手里拿着两根自制鱼竿，满脸郁闷。

……

天色渐黑，陆小七才悠悠醒来，看了看时间，已经是下午六点，到卧室叫上正在搞学习的庄阳同学，出发前往韩灵家。

穿过几条街道，两人来到了一处类似城中村的地方，庄阳指着眼前一栋矮小的平房，说道：“就是这了。”

“韩灵现在应该放学了吧。”

陆小七嘀咕了一句，上前敲响了紧闭的大门。

很快门被打开，韩灵的小脑袋钻了出来，看到两人时分明一愣，傻呼呼的问道：“你……你是来要饮料的吗？可……是刚才已经被我喝了，要不我……赔你钱……”

陆小七突然感觉鼻子一酸，眼睛也有些发涩，连忙故作疑惑道：“什么饮料？你记错了吧？我们就是对戏曲很感兴趣，有些问题想问你。”

庄阳别过脸去，声音哽咽着附和道：“对对对。”

说到戏曲，韩灵脸上露出了些许自信：“你问吧。”

陆小七笑了笑：“不请我们进去坐坐？”

韩灵有些犹豫：“这……”

正在这时屋内传来一道虚弱的声音：“灵儿，谁来了。”

“妈，是庄阳哥。”

韩灵回了一句，神情略显迟疑，但最终还是让开了瘦小的身体：“你们进来吧。”

屋内漆黑一片，空气有股浑浊的味道，突然，“啪”的一声，一抹亮光在屋子中央闪现，原来是韩灵用打火机点亮了桌上的一根蜡烛。

借着烛光，陆小七看到了桌上的一碟咸菜和半个馒头，以及床上躺着的一个头发花白，面容枯瘦的女人。

庄阳忙上前打招呼：“林姨。”

陆小七也跟着叫了一声，怕对方想不起自己，还特意提醒道：“我是冯大嘴的儿子陆小七，小时候经常往戏台上扔鞭炮的那个，您还记得吧？”

他老妈在这一亩三分地还是有些名头的。

林芸转动了一下脑袋，哑然失笑：“怎么不记得，有次冯姐还把你绑在了电线杆上抽屁股呢。”

“呵呵……”

陆小七尴尬的笑了笑，连忙转移话题：“林姨，我这次是为韩灵上大学的事来的，世界那么大，她应该去看看。”

韩灵一愣，接着气呼呼的说道：“你怎么能骗人呢。”

“大学……”

林芸眼神暗淡，低声喃喃：“是啊，灵儿还这么年轻，是不该被困在这个小地方，都是我连累了她……”

韩灵眼眶湿润，扑在妈妈身上抽泣：“妈，我哪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你。”

陆小七感受到林芸的话语中似乎带着一丝死意，暗道一声不好，赶紧开门见山道：

“我现在是秦音艺术学院的院长，林姨完全可以和韩灵一起去学院啊，到时候我给你们安排一个单独的宿舍，这样岂不是两全其美？”

这就是他想到的办法，做院长的就是这么任性。

庄阳闻言眼睛一亮：“还可以这么操作？我怎么就没想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