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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2-02 21:00:00
苏心瑜本是陆六郎的未婚妻,因被人算计,成了将死之人陆五郎的冲喜新娘。陆五郎陆承珝生得昳丽艳绝,却有杀人如麻,阴鸷暴戾的名声。听其名,贼人闻风丧胆,哭闹小儿闻声止哭。苏心瑜怕他。偏生他们还有不小的过节。幼年议亲时,长辈们原本撮合的正是他们两个,但陆承珝为人阴鸷,她便选了他堂弟陆六郎。梁子就这么结下了。抛开惧怕与过节,为避免陪葬,她捂他的心稳住他,以免他气得毒发身亡,同时伺机逃跑。哪里想到冷面权臣的心更冷,压根捂不热。她逃来逃去,也逃不出他的手心。再度被他抓回去,他冷着脸告诉她,只要她安分守己,他会给她应有的尊重与庇护。至于情爱,免谈。苏心瑜应了。如此正合她意,相敬如宾,互不相干。直到某一日,远游的朋友回京来看陆承珝,意外与她打了个照面,便求他:“这姑娘容色极好,你把她嫁给我呗。”陆承珝本就清冷的脸冷了个彻底:“她是我娘子。”此后,莫名奇妙地,他有些生活不能自理。关门就寝时将她抵在门后,说头晕站不住。净房沐浴时将她拉进水里,说腿软要搀扶。夜里起身时将她压在床上,说毒发人乏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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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黑风高,江水滔滔。
距离京城数十里江面的一艘客船上。
“水匪来了!”
哭喊声四起,人们惊慌失措,乱作一团。
匪贼们肆意大笑。
有男子稍作抵抗,匪贼立时挥刀砍去。男子顿时身首异处,脑袋被匪贼头子踢开,脖颈还喷着血。
躲在船舱里的苏心瑜呆住了。
甲板上浓稠的暗红色血液,人们惊惧的哭喊声,匪贼手里明晃晃的刀,全都告诉着她,眼前惊悚的一切不是假的。
她穿越了。
陡然间,有匪贼对上她的视线。
吓得苏心瑜心肝肺俱颤,脑中一片空白,紧张与恐惧告诉她赶紧跑。
竟不想一出船舱,被地上的残肢断臂绊了一跤。
下一瞬,冰凉的刀架在了她的脖颈上。
苏心瑜心道惨了,嗓音颤抖着:“等,等等……”
此刻,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乱跳,那种无限接近死亡的恐惧铺天盖地地朝她袭来,手心全是冷汗,浑身发颤。
“等个屁。”
匪贼正落刀……
咻——
一支利箭射来。
紧接着,呯的一声闷响。
刀没落下,趴着的苏心瑜扭头看去,见匪贼仰天躺倒在地,一支利箭正中他的胸膛,箭羽还打着颤。
数支利箭相继射来,又有几个拿刀的匪贼倒下。
“是官兵!”
匪贼们乱了。
有跳船的,有劫持人质的,有躲去船舱的,亦有丢了兵刃扯落蒙面巾,趁乱隐匿在百姓中的……
皆妄图躲过官兵的围剿。
数十丈开外,一艘官船疾驶而来。
船头站着几位弓箭手,其中一位手持弩箭的正是大理寺少卿陆承珝。
今夜此地官兵剿匪,恰逢大理寺查案,犯案之人正是匪贼,双方便起了合作。
陆承珝带着侍卫与手下飞身至客船。
刀剑碰撞声响起,只片刻,便活捉了匪贼十余人。
手下禀:“大人,躲船舱七人,劫持人质的四人,跳船六人皆已捉,加上已经处理的,余下应当还有几人……”
陆承珝环视,嗓音泠泠:“有匪贼藏匿在百姓中,速速束手就擒。胆敢继续藏匿者,一经发现,就地正法。”
稍稍平复惊恐的人们再度慌乱。
方才甲板昏暗,匪贼们蒙着面,而此刻甲板上无一人蒙面。
人们纷纷道:“我们是百姓。”
陆承珝冷眸微眯,缓缓踱步行至人群,修长的手指指了其中两人。
“绑了。”
立时有官兵上前捆绑,两人却挣扎辩解:“我们是好人。”
陆承珝凉凉道:“左肩有月牙刺青者,即为匪贼。”
官兵们立时扯了数个匪贼的衣领,包括方才绑的两人,左肩确实皆有月牙刺青。
“陆大人高见!”有官员对着陆承珝抱拳。
陆承珝抬眸,端的是清风霁月。
这群匪贼犯了案,此般特征他已掌握。
一双冷眸扫视几番,朝船尾抬步,来到苏心瑜跟前站定。
见少卿盯着眼前的少年,官兵便来扯其衣领。
苏心瑜慌忙后退一步:“我不是匪贼。”
“我家小姐是来京城嫁人的!”有丫鬟背着两只大包袱,高喊着冲出来,“你们若是扯了她的衣领子,她还怎么嫁人?”
方才混乱中,她们主仆在船舱后厨抹了锅灰后,被慌乱的人群冲散。
丫鬟转身看自家小姐:“小姐,您没事吧?”
苏心瑜茫然摇头。
她是懵的。
什么叫她是来京城嫁人的?
眼前两个穿着粗布衣裳的少年,头发皆用粗布包了个发束。脸上黑乎乎的,似沾了锅灰。
此刻听闻声音,竟是女子。
官兵讪讪收手,看向陆承珝:“陆大人,她们是女子。”
“女匪贼更是狡猾。”
陆承珝声线冷冽。
侍卫附和:“对,匪贼有男有女,若仅以男女分辨,岂非容易将罪大恶极之徒放走?”
丫鬟急中生智,打开皮囊壶倒水至细帕,细细擦拭苏心瑜的脸。
“你们看,谁家匪贼长这般好看?”
侍卫反驳:“容貌好之人亦有好坏之分。”
甲板上昏暗,眼前女子帕子擦过的那一小块肌肤仿若明珠生晕,白皙得泛着光。
陆承珝眉梢微挑,下颌弧度寒凉。
女子面上抹了锅灰,但大致面容还是瞧得出,似乎有些熟悉,他却想不起在哪见过。
冷喝出声:“带走。”
苏心瑜主仆被带去了官船上。
官船明亮。
丫鬟看清了身穿官袍的男子:“您是陆五公子?”
语调欣喜。
见男子不理,丫鬟又道:“您不认识我家小姐了么?等我家小姐与令弟成了婚,您便是我家小姐的五伯子,我家小姐可是您的弟妹呀!”
“弟妹?”
陆承珝坐至交椅,世家公子姿态尽显。
他转了转大拇指上的玉扳指:“以为冒充本官亲眷,可逃一死?”
清冷如玉的嗓音,不带任何怜悯。
死?
丫鬟慌道:“包袱里有婚约文书,能证明我家小姐身份。”
“文书可仿。”陆承珝半抬眼皮,吩咐侍卫,“押她出去。”
侍卫称是,立时扭送丫鬟出屋。
惊魂未定的苏心瑜尚在消化自己穿越之事,倏然听到房外丫鬟喊:“大人是伯子,万不可扯我家小姐的衣裳去看肩膀,于理不合!”
陆承珝眉目清冷疏离,一抹错愕自眼底划过。
官船微晃,烛光照在他冷白的肌肤上,明明灭灭。
苏心瑜道:“我真不是匪贼,我是好人。”
说话时,原身的记忆碎片涌来,虽说不是全部记忆,但也有用了。
她很快将记忆里搜寻到的信息,与方才丫鬟所讲的结合起来。
“我是苏心瑜。”
与现代的她同名。
“五年前我与令堂弟定下亲事,当时公子还喊我弟妹来着。”
她看向他,眼前的男子容色清绝,一双眸子更是冷若寒冰。
“这样的细节,匪贼不可能知晓,对吧?”
陆承珝回望她,眉峰轻蹙。
他想起了。
五年前,彼时的苏大人还在京城当值,与他的祖父在政见上颇为一致,二人决定两家联姻。
苏心瑜是苏大人独女。
祖父有好几个孙子,原先属意他与苏心瑜定亲。
然而在定亲当日,那个极其讨厌的女娃子,为了一只酱肘子,转头选了老六当未婚夫。
她那张啃完酱肘子油滋滋的嘴还与他说:【五公子,今后我只能是你的弟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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