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4-10-16 01:35:33
(这是一个地处深山小山村的故事,种田,养娃,狩猎,致富,花开小山村。纯属虚构,无系统,偏日常,不喜勿喷)千里罗霄山脉,山林叠嶂,资源富饶。野猪獐鹿熊林中跑,松鼠猫豹猴树上跳,神秘华南虎不见踪。带着遗憾的陈孝东重回1983年。父母健在,大哥一家还未分家,二姐未嫁,幺妹还是那么可爱霸道。看着漏风透光的土屋,他觉得应该要做点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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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孝东头昏脑涨,眼皮像被人捏住,怎么也睁不开,意识恍惚不受控制,好一会儿才渐渐恢复。
他费力睁开眼,浑身无力地背靠土墙根坐着,随即满目错愕的望着大门外的远处,然后又便茫然地打量四周……
屋外毒辣的太阳,石块垒成围墙的院子里,那棵垂头丧气的柚子树上传来阵阵知了鸣叫声,地上好似已经着了火,一层层热浪让地面上方的空间扭曲,低低地浮在空中,使气温燥热。
自己身处在破旧的土屋内,头顶是烟熏黑的房梁,这种熟悉感便油然而生,尘封许久的记忆让他想起,这就是他家八十年代的老房子,但他还是有点不敢相信。
可是墙上的日历确确实实显示的是:1983年6月21日。
重生,他居然重生了!
他都想不明白,心中懊悔,自己几十年的艰苦奋斗,几十年的一步一个脚印,好不容易积累了一笔养老钱,就这样人没了,钱却没花完。
他在羊城虽混的大起大落,摆过摊,开过饭店当过老板,最后还被人骗的身家破产,沦落到去工地搬砖,也当过保安,这些他都咬咬牙挺过来了。
可偏偏在他准备离开羊城回老家的前一晚,自己兴致大起买了一瓶酒喝,最后自己只记得晕晕乎乎喝醉倒在床上就睡。
怎么今早醒来,直接就回到了八三年?还是八三年的老家!
真他妈的喝的是假酒……玩的啊!
他到现在都还没回过神来,自己一辈子都是凭良心做事做人,除了忍无可忍才无奈和前妻离婚,就根本没做过遭天谴的事情啊。
不过老子都快60岁了,还是单身穷鬼老汉一坨,居然跨越了41年,一下子重新回到了18岁少年。
不,准确的说是17岁10个月。
年轻的身体,还算白皙细嫩的皮肤,端正的五官,跟山里人有些格格不入,不过更关键的是,他又回到青春蓬勃的年龄阶段了。
现在想来,或许还真是件好事~
真…真…真是这个feel倍爽~
老子重来了!
就是可惜了,他死了后,不知道自己的养老钱能不能传到自己女儿手上。
也不知道他前妻收到自己去世消息后,会不会为自己流下一颗伤心的眼泪……
我呸,自己还真是自作多情~
“三哥,吃糖。”一个细胳膊短腿扎着两条羊角辫的小萝莉,蹦跳着直接扑到了陈孝东的怀里,随后抬起小脑袋眨着大眼睛看着陈孝东,小手张开抬起,手心上躺着一颗红纸皮包装的老糖块。
也许是捏手心里太久了,老糖块纸皮表面有些黏糊不成形状,明显是有些融化。
这是家里的老幺妹陈玥,才五岁多。
幺妹是老娘罗秀英结扎多年后意外怀上的,当时她已经四十多岁高龄了,没想到上天送给她个意外惊喜,夫妻俩喜出望外,自然是决定生下来。
幺妹出生后,立马成为家中的一块宝,含在嘴里暖着,又怕化了,从小被大家宠着,这也造就这丫头长大后的犟脾气,性格叛逆。
陈孝东思绪上涌,低头看着小丫头小手上黏糊的糖块,现在的幺妹是这么善解人意,惹人喜爱。
看着怀里粘人的幺妹,又抬头环视屋内的家人,尤其是身穿80年代特有的白点蓝布衣的老娘再次活生生地出现在眼前,陈孝东面容泛红,略显激动的眨着双眼,而眼角则泛着泪花。
久违的相见再次出现,令陈孝东对父母的思念之情一泻爆发,激动的泪水差点喷涌而出,但还是被他强忍住。
“三哥哭了,还掉眼泪了,咦~羞羞~”
小丫头眼尖,立马发现陈孝东眼角些许的泪花,立马伸出另一只手的食指,在脸上划了两下,还故作嫌弃的表情。
“哼,矫情~”
不远处突然传来一声不满地冷哼。
陈孝东闻声看去,这声音,这语气,这面容,是他刻进骨子里的熟悉,甚至让他有点发怯。
这是老爹陈长山,依然是印象中那张熟悉国字严肃型的脸,皮肤由于长年累月的阳光照射,显得有些黝黑而有光泽,只不过脸上少了许多波浪形状褶皱,就连头发也浓密乌黑了许多......
老爹陈长山是一名退伍老军人,转业后被安排在附近的国有云浮林场工作,现在是林场的伐木工队队头。
虽然退伍已经二十多年了,但陈长山依然保持着一些军人的作风,勤恳,严谨,直爽,不过脾气也犟,火爆。
陈孝东确认,幺妹长大后的臭脾气就是遗传老爹的,没错,是亲生的。
“老三啊,你这一天天的带着那两个兔崽子在村里镇里瞎晃悠,虽然现在不用去挣工分,但眼看你快十八了,你就愿意让村里人一直叫你“打锣的”?你也得去找个正当的手艺活干干,过两年,妈也好给你讨个老婆!”
老娘罗秀英性格好说话温柔,但如果谁惹恼她,也会泼辣反击,如果是在家,就是个勤俭持家的贤妻,就是老爹陈长山也舍不得让她委屈。
但也是个护崽子的母亲,前不久陈孝东带着两个小跟班去田里偷人家种的甜瓜,结果被人家现场抓个正着,她知道后也不顾脸面,又是赔偿又是道歉。
当然,陈孝东回家后也少不了陈长山的一顿父爱般的毒打。
后来陈孝东退伍后南下闯荡,和父母相聚的时间也就少了很多,而老娘却是经常念叨自己,每次离家,行李箱里都被老娘塞满自制的山货,那是满满的母爱。
直到有一天老娘被查出癌症晚期,无治病逝,紧随其后老爹也思念成疾去世......
瞬间的变故,让他在之后那些年日思夜想,时不时后悔,恨自己一直在外,从没关心过在老家的父母,没有重视老娘身上的病,及时治疗,悔之晚矣~
不管前世还是现在,陈孝东想到这些都懊悔的想哭。
陈孝东家里排行老三,自两年前初中毕业后,没考上中专和高中,便待在家里躺平,也不下地干活挣工分,更不愿意去学一门手艺,而是和两名同龄人,臭味相投,整日游手好闲,好吃懒做,渐渐地,他们三人便被村民戏称“打锣的”。
现在陈孝东觉得自己就是个混蛋,不管不顾家里情况,去逃避这种家庭责任。
现在家里最大的经济来源也就是老爹那每月三十来块钱的工资,但家中吃饭的人多,为了能吃饱,大家还要每天在田里山里刨食,日子也过的紧巴。
当然,除了自己闲外,外加两小只(幺妹和小侄子)。
家里四兄妹,大哥陈孝南24岁,已婚,长相依然是那张老实敦厚酷似老爹的国字型脸,中等体型,身形还算强壮,皮肤有些黝黑。
他也才小学毕业就下地挣工分去了,自去年公社生产改制后,跟着老爹进了林场做临时工,也算是有一份工作收入,前几年娶了个上不来台面的媳妇,精明爱计较,又爱占小便宜。
此刻他手里正忙活着用稻杆捆扎成扫帚,脸上满是专注......
大哥旁边是一名正看护三岁小孩玩耍的丰满孕妇,孕妇圆润的脸盘,普通的五官,但其两只黑溜溜的精明眼睛时不时朝陈孝东投过去不屑的眼神,搜索脑海的记忆,陈孝东猛然记起,这就是那个一直不待见自己的“好”大嫂。
二姐陈燕21岁了,长相随老娘,端庄秀气,至今没有嫁出去,搁在普遍早婚的年代也是个独一份,不是嫁不出去,而是二姐也是个犟脾气,非要找个看对眼的,即使对方一穷二白,她也不嫌弃。
后来也真是如此,她直到26才结婚,幸亏穷的光溜的姐夫也是个争气的,后来在陈孝东的支持下承包了几百亩山林,日子红红火火,才硬气起来。
至于幺妹陈玥,哎,不说了,这丫头,陈孝东想起她长大后的性子就脑壳疼。
为啥咱老陈家都是一水的犟脾气,遗传同一个“传家宝”。
后来幺妹好歹初中毕业就出来打拼,虽然脾气有点犟,经常和陈孝东怄气,可在陈孝东的支持下,做点小生意倒是顺溜。
老娘和二姐坐在门槛边剥着毛豆,老爹正在屋外小院内配制着自制水稻杀虫粉。
自去年底生产队实行家庭联产承包责任制后,地处山地峡谷平原的陈家坳因耕地面积有限,所以只能按人口分田地,平均每人能分到八分水田和五分旱地。
而陈孝东家仰仗着人多,八口人,有幸分得六亩多水田和四亩旱地。
分了地,告别了大锅饭时代,家家户户种地的积极性也高涨,但相应的责任也重些,不光要自产自给,还要承担交公粮的重担。
所以这个时期,谁家都没有余钱买化肥农药,只能自制自用。
陈孝东看着这一厅四房的土屋,土墙上有些地方缝隙太大,还漏风透光,他欲哭无泪,顿时没有一点人生豪迈,重头再来的勇气。
四间土屋住着八口人,老大一家住一间,父母一间,二姐带着小妹睡一间,陈孝东自己单独住左后方一间。
陈孝东在这里度过了难忘的童年和少年,不过好歹父母健在,家人勤劳(除了他自己),家里虽然吃的是青菜加稀饭或是红薯粥,但老爹偶尔还能带点从林场带点荤食回家改善伙食,起码这日子比村里别家过的好点。
家里八口人,加上大嫂肚里还怀了个小的,一个个没面黄肌瘦也是奇迹,足见家里为填饱肚子的压力有多大。
不过陈孝东感觉自己既然重生了,就应该给家里做出改变,不但要扭转自己在大家心目中的印象,还要改变居住条件,要改变全家条件,要给二姐嫁妆,给幺妹好的教育。
还有自己未来要娶个知冷心热的漂亮老婆,不重蹈前世的婚姻悲剧,但这些都需要去赚钱实现。
“老三...老三...发什么愣,妈跟你说的话都听进去了没有?”
“啊~听进了,听进了~”
回过神来的陈孝东连忙点了点头敷衍回应。
嘴里虽应着,但心思和表情明显还在神游太空。
“哎~”
见儿子这副神情,罗秀英也是无奈,她知道小儿子的秉性,要是劝导能让他改变,那儿子早就成孝顺听话的好儿子了。
老娘罗秀英不舍得打骂陈孝东,可在一旁的老爹陈长山可就不一样了,其实刚才他一直在关注着三儿子的动静。
本来还想正经说他几句,越看三儿子那懒散敷衍的姿态,越是来气,尤其自己的妻子苦口婆心的劝导,依然一副左耳进右耳出的我行我素模样。
他又想起三儿子一直不争气,懊恼自己怎么就生了个这么废物儿子,越想越气,火气顿时上涌,瞬间点燃了胸中的火药桶。
怒火在他的胸中炸裂,简单的来说就是,我忍你很久了,今天老子就不忍了。
“啪~”
陈长山腾的站起身,手上的簸箕重重甩在地上,抄起脚下一根短竹棍,脸色阴沉的吓人,直眉瞪眼走向靠坐在屋内墙角的陈孝东。
陈长山的动作顿时把其他人惊的一愣,尤其是大嫂胡玉凤,反而露出幸灾乐祸表情,嘴角带着冷笑,一副准备看大戏的姿态,就差手里捏着瓜子嗑了。
坐在门槛上的罗秀英看着丈夫闷声越过自己,气势汹汹直奔三儿子,知道即将要发生什么,立马厉声喝道:“陈长山,你要是敢打三儿,以后就甭想老娘给你洗衣做饭。”
愤怒中的陈长山并未停下脚步,手中的竹棍已经高高扬起。
“三哥,快跑~”
身旁一声稚嫩的声音惊呼惊醒还在沉思中的陈孝东。
“啊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