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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07-27 01:31:35
新书《咬一口糖》已开,欢迎转场~阮梨高考失利,被家人强行扭送去复读。她百般不愿,在开学前带着行李离家出走,被骗上了去缅北的车。从车上逃下来后,阮梨头也不回地跑了一天一夜。在彻底昏死过去之前,她看见一个白发男子站在河边,飞奔过去抱住他的大腿哭喊:“爷爷,赏口饭吃!”阮梨被找回去以后,下定决心好好读书,但离家出走的代价就是被亲妈发配到了小县城。她再次见到了那个被她误认成老爷爷的白毛帅哥。白毛帅哥又拽又欠,还是个混迹酒吧的头牌——阮梨擅自认为的。阮梨以为他家境破落才被迫走上歧途放弃读书,很是不忍心地劝他迷途知返。后来白毛帅哥染回黑发,重新拿起书本,却笑着问她该如何报答当时的救命之恩。阮梨:卖艺不卖身。*沈漾自幼叛逆,刚成年就去染了一头白毛。缺席高考的沈漾被父亲强行报了复读班,他不愿意上学,跟着发小躲到了小镇上。某天他在河边钓鱼,鱼正要上钩的时候,裤腿就忽地被人攥住,还听见了一句突兀的“爷爷”。将这眼睛不好使的女生带回去之后,她却恩将仇报地带着他的宝贝鱼竿逃跑了。沈漾决定要把这没良心的猫给抓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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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上剧烈颠簸的大巴时,阮梨不祥的预感越来越强烈。
窗帘被拉得密不透风,一丝光亮也照不进来,只依稀听见窗外寥寥几声鸟鸣。
后排有人晕车嚷嚷着要开窗,坐在最前排的黑衣男人从座位上站起身,凶狠地瞪了那人一眼,快步走过去丢给他一个黑色塑料袋。
“吐里面。”
这个男人自称黑哥,一身黑色的装扮,脖间却挂着一块佛像玉佩。这人在他们上车前态度还算客气,车行驶出城镇后就开始收车上每个人的身份证和手机,不给就要被狠揍一顿。
阮梨不知道大巴要开向哪里,只知道漫长的车程让她心里越发不安起来。要是再这么坐以待毙,怕是要和亲爱的哥哥妈妈说永别了。
她忽然捂着肚子哀嚎:“救命,我肚子好痛!感觉要拉出来了!一定是早上吃的那碗面不干净!”
呕吐物能用袋子装,但他总不可能让她也拉车上吧?
黑哥嫌恶地皱眉,挑起窗帘往外看了一眼,“你再等等,一会儿会路过厕所。”
阮梨暗自用力掐了一把大腿,生理性的眼泪飙出,她苍白着脸哀求:“求你快点吧哥!”
黑哥快步走到司机身旁,踹了他一脚,“开快点儿,我可不想一会儿车上都是臭味。”
车在片刻后就停了下来,阮梨飞快起身就要往门口奔。她已经做好了逃跑的准备,黑哥一个箭步拦住去路。
“慢着,我让阿朱全程看着你。”
阿朱是个穿旗袍的妖娆女人,留着大波浪,一颦一笑风情万种,车上不少男人就是被她的美色骗上来的。
那双美艳的狐狸眼冷冷睨了阮梨一眼,拿起隔壁座位上的烟袋,扭着水蛇腰先下了车。
阮梨跟在身后下车,久违地呼吸到了新鲜空气。
大巴停在了一处破败的村子门口,放眼望去是延绵不绝的大山。
阿朱领着她在一处没有屋顶的茅房前停下,抬了抬下巴,“进去吧,别关门,我看着你。”
废弃的村子早就无人居住,废弃的茅房臭气熏天,半空中飞着密密麻麻的苍蝇蚊虫。
只有半个人高的木门早就腐朽,摇摇欲坠发出嘎吱的声响。就算阮梨想关门,也关不上。
闻到直冲面门的臭味,阿朱嫌弃地后退了两步,阮梨自然也不想进去。
她讨好似的朝阿朱笑笑,“阿朱姐姐,你看这个茅坑的木板都烂一半了,我怕踩上去会掉进茅坑里,你也不想看见我从茅坑里爬出来上车吧?”
阿朱漠然地看着她,“这里没别的茅房。”
阮梨指了指对面马路山底下生长茂盛的草丛,羞涩一笑,“其实我去那里也行。”
深山老林是最适合逃匿的地方。阿朱怕她跑了,让黑哥丢下来一根绳子,将两人的手腕绑在了一起。
看着阮梨扭捏地在灌木丛里蹲下了,阿朱等得不耐,从烟袋里拿出烟斗和火柴,慢条斯理地准备燃上烟。
阮梨借着小腿高的草丛快速在底下拔着草。她刚刚确认过了,脚边这一片正好是能当柴火使用性质易燃的芒萁草。
看来真是天不亡她阮梨!
看准阿朱划亮火柴的间隙,阮梨迅速站起身将手里的草扔过去。
火苗瞬间窜起,阿朱惊得丢掉烟斗抬手去灭火。两人手上的绳子被烧断,阮梨拔腿就跑。
“拜拜了您嘞!”
黑哥为了不让车内的人有机可乘,一直留在车内。听见动静,他从大巴上飞快跳下来,叮嘱司机锁好车门窗户就奔了过来。
他脱下衣服在阿朱身上不停拍打,费了好一番工夫才将火彻底扑灭。
“阿朱,你没事吧?”
她白皙的手臂已经被烧得通红,头发也被殃及烧焦了一片,向来爱美的她气愤地甩了黑哥一巴掌。
“你他妈管我做什么,快去追那个逃跑的死丫头!我改变主意了,她那个姿色,要被送去底下拍卖会供那些人玩乐才好!”
他捂着被打到偏过去的脸,却不敢有任何意见,“好,我这就去追。”
阮梨一步也不敢回头,从小就差的运动细胞却在此刻爆发出惊人的潜力。
哪怕跑得头晕眼花,她也丝毫没有停下来的念头。
竭力跑出这座山,阮梨仍旧不敢懈怠。
可半天没吃东西让她的体力渐渐不支,速度也慢了下来。
阮梨听见了阿朱要抓她回去拍卖的话,打了个寒颤,回光返照般有了力量,不顾一切地继续跑。
黑哥找遍了整座山,也没见到阮梨的踪影,抬头看了眼天色,已经是傍晚,得抓紧时间在今晚上将车上那群猪猡送出国。
他只好放弃搜寻,一无所获地回到大巴。
阿朱冷声质问:“人没找到?”
黑哥讪笑两声,“不能再浪费时间在她一个人身上,跑了就跑了,那边的人还等着呢。”
“真是没用的废物。”她手臂上已经缠上了绷带,咬着牙骂了一句,冷声吩咐司机,“赶紧开车。”
阮梨不知道跑了多久,只知道从阳光明媚跑到了月朗星稀。哪怕中途因体力耗尽摔倒好几次,她都立即爬了起来继续跑。
她穿过了三座山林才渐渐缓下脚步,在途中采了些果子勉强充饥。
阮梨抬头看了眼如墨的天色,细细听了听,没有听见任何追上来的动静,才敢放下心来。
她找了个树洞,捡了许多落叶和树枝在洞口挡着,抱着膝盖蜷缩起麻木的身子,在树洞里睡了一夜。
阮梨是被冻醒的,睁开沉重的眼皮时,天才蒙蒙亮。
她怕黑哥他们会折回来找自己,吃完最后一个果子就从树洞里钻了出来。
一晚上过去,阮梨浑身冰冷,四肢酸痛。
她头晕得厉害,脚步虚浮,每走一步都像踩在棉花上。
阮梨又走了一个上午,隐隐见到房屋的轮廓时,险些喜极而泣。
她顾不上脚底传来的疼痛感,跌跌撞撞地朝村落的方向跑去。
看见河边站着的人影时,阮梨含泪跑过去。
因体力不支,她的视线越来越模糊,直接跌倒在那人跟前。
彻底闭上眼睛前,阮梨眼前浮现的是一头显眼的白毛。
她费尽最后一丝力气,艰难地往前爬了两步,一把抱住那人的大腿,悲怆地喊:“爷爷,赏口饭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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