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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4-10-12 14:30:44
赵福根,瘫痪之后被养子赶出家门,回到90年代初,那个还童真未蔑的年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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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零二三年六月的最后一天清晨,在浙省的乡下一座农村里,村里路边的路灯还亮着。
村头进村的路口不远处,一栋年代感十足的老旧砖木结构的二层小楼立在那里。跟现在村里整排的小洋楼显得有些格格不入。
这间老旧的砖木老屋,本来不该这么早就开灯的堂屋,今天却早早的开了灯。
而在堂屋里靠墙的一边,放着一张有着两把长凳的搭起来的木板床,在那木板床上躺着一个面容消瘦,目光中也没有一丝神采的寸头老头。
老头躺的木板床旁边摆着一把木凳,木凳上还坐着一个五十多岁女人。嘴里不停的喃喃念叨些什么。
木凳上的女人虽然只有五十多岁,但这个女人的面容看起来比一般的五十多岁女人苍老了好多。
尤其是她那一头枯白的头发,一看就知道她应该是吃了不少苦,才会显得有些苍老。
女人那苦涩的眼睛一直有些不忍的盯着木板床的那个寸头老头,刚刚喃喃自语的那些话似乎在说给老头听的。
只是声音太小,也不知道木板床的老头有没有听到。但她的嘴就是不停的动着。
可能女人念叨时间久了,也可能是累了,女人的嘴也停下了,没有了一丝的声音。
她的眼睛也从老头的身上移开,看向走向二楼的那木制楼梯,时间仿佛在这一刻也静止了下来。
也不知道过了有多久,屋外的天色已经放亮,村里的路灯也熄灭。屋外的一阵拖拉机声音,打破屋里的宁静。
这时候,坐在木板床旁边的女人,眼睛依旧看着走向二楼的木制楼梯,对着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头说道。
“福根,现在永坤他都已经有了孩子了,我们两个也不能这样再继续拖累永坤这个孩子了。我想了好久,还是打算送你去你自己的女儿那里修养。我呢,有时间也会来看你。”
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头也听到女人声音,有些艰难的微微的侧了一下头,两眼无神的看着女人。
女人在说完刚刚话后,似乎放下了什么,这才慢慢的转过头来,再一次看向木板床上躺着的老头。
在看见来头看向了自己那无神的眼神。女人的眼中一下子就充满浓浓的不舍。
当听到拖拉机的声音在屋外院子里停了下来,女人的眼睛看向了那扇关着的大门。
在看了一眼那扇关着的大门,女人似乎下定了决心一样,转过头来对着老头说道。
“福根,你也别这样看着我,你也知道我这是没有办法,你也别要怨我,好吗?”
女人在说完这句话之后,深深地呼出了一口气,随即她的呼吸才缓了下来,心里好像放下了什么东西一样。
这时候在木板床躺着老头,刚刚那无神的眼睛,变得似乎有些兴许的不甘和懊悔。似乎想要说些什么。好像又无话可说。
他只能把头又慢慢的转了回去,眼神空洞的看着头上的木板。似乎像是认命了一般。
女人看到老头现在这个样子,就继续自顾自的说道。
“现在永坤他的孩子也满月了,他那丈母娘也照顾这么久了,他丈母娘也要回家去照顾他孙子,我那儿媳妇也要回去单位上班,他们每个月还有房贷要还,我也要去他们家里照顾他们孩子。你就回你女儿那里去。”
这个时候,躺在木板床上的老头,面色突然潮红了起来,呼吸也变得急促。似乎就要一口气过不来,要去地下见祖宗一样。
但女人已经自顾自的说着,好像没有发现一样。似乎觉得老头这样去了也好。
这躺在木板床上不能动弹的老头叫赵福根,女人是他的老婆陈亚芬。
说是老婆,也不是老婆。他赵福根说到底,只不过是一个拉帮套罢了。而且两个人也没有领结婚证。
这陈亚芬以前还是赵福根的二堂哥的老婆。在他二堂哥死后,赵福根才和陈亚芬在一起的。
但就是这么二十多年了,两个人却连一张基本的结婚证也没有。
就在赵福根喘着粗气,似乎好像快不行的时候,堂屋的大门从外面被人推了开来。
一个长相有些俊朗的男子,穿着一件白色的体恤,一只手捂着鼻子和嘴,另一只在面前随意的挥了几下,就从屋子外面走了进来。
男子走进堂屋后,斜眼看了一下躺着木板床,还散发着一股股难闻气味的赵福根,有些不满的对着还在说话的女人说道。
“妈,这都几点了,你还跟这个老东西说那么多干嘛,我都给你花了那么多钱给他治伤了,难道我还养他一辈子啊。我又不是他亲生的。”
躺在床上的福根,在听到俊朗男子的声音,就知道进来的男子,就是养子赵永坤,也可以说是他的堂侄。
这时候的赵福根的眼里,那泪水不要钱似的顺着眼角滑落。他回想着这可悲的一辈子。
老妇人看着流泪的赵福根拿起一块放在一边的毛巾,给赵福根擦了一下眼泪。
站在门口的赵永坤,看着他妈还要给赵福根擦眼泪,捂着鼻走到木板床边。他的眼中更带着一丝嫌弃,看向躺在木板床上的赵福根。
看着赵福根那副半死不活的样子,赵永坤直接开口说道。
“你别这样看着我,好像我欠你什么似的,你就是活该,要欠也是你们赵家欠我的。你要是不甘心,就直接下去找你那个偏心的奶奶去讨债。”
“永坤,别说了,我们马上就走。”老妇人抬头看着赵永坤有些哀求的说道。
“有什么不可以说的,我爸死的时候,是不是他们赵家那些个老畜牲为了把我们娘俩赶出家门,才让这个老东西给我来做爸,要不是外婆舅舅他们,我们那时候连住的地方也没有。也根本活不下。”
赵永坤说完这句话后,似乎还想说些什么,但看着他妈要流泪的眼睛,也有些不忍,就不难烦的继续道。
“妈,他的东西你都给他收拾好了吧,拖拉机就在院子里等着,抬他的人我也已经找好了。”
陈亚芬听到他儿子的话,也不再顾忌已经毫无生气的赵福根,从木板床下拉出一个袋子,里面装的是赵福根的衣服裤子。
陈亚芬站起来,也不嫌弃刚刚给赵福根擦过的毛巾脏,拿在手中给自己擦了一下眼泪,对着他儿子赵永坤说道。
“昨晚都已经收拾好了,他也没有几件衣服,就这么一袋。”
“嗯,那我去外面叫人进来抬一下这个老东西。我就在车上等你,就不再进来了。”赵永坤说完之后就头也不回的朝着大门外走去。
不一会儿,从屋外有进来两个五十不到的男子。陈亚芬赶紧的就对着进来的两个男人说道。
“建国,建军,这次麻烦你们了,我家福根说什么要去他女儿那里,你们就帮忙抬一下。”说着陈亚芬拿出两包烟分别塞到他们手上。
两个男人知道是怎么回事,在应了一声后,就接过女子递过来的香烟,放进了裤袋里。
把香烟放进口袋后,进来的两个人径直的走到木板床的两头,连带着木板床抬着赵福根走了出去。
刚刚的响动也吸引了村里的一些上了年纪,还留在村里的早起的村民们围观。几个人聚在一起指指点点的说些什么。
看着刚刚进去的两个人抬着赵福根从屋子里出来。放在院子里停着的拖拉机后车斗上。
就在拖拉机师傅准备点火的时候,村里的几个村干部直接就走了进来,对着把那袋衣服放到拖拉机上的陈亚芬问道。
“亚芬,你们家这是干什么。福根他人从医院接回来还没有一个月,你们这是又要送去那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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