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6-19 23:15:00
大漠孤烟,长河落日,从敦煌的马贼家族开始,试剑天下。第一个世界:书剑+飞狐(本世界已完结,但因为作者文字驾驭能力有限,非把造反和武侠混一起,后面几章确实问题很大,请大家见谅。)第二个世界:倚天(正在进行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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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时二刻,武当派中的绝大部分人已经歇息了,只有一个少年正沐浴着如水的月光懒洋洋地躺在紫霄殿的殿脊上,翘起的脚尖还一抖一抖的,好不自在。
“师弟,在你的房间里没有找到你,我就知道你又跑到这里撒欢了。”伴着清朗的声音,一个青年展开轻功提纵术也到了大殿顶上,只见他眉清目秀、长身玉立,兼之身负文华之气,正是难得的江南风流人物。
“师兄,我发现这紫霄大殿的顶上可真是个睡觉的好地方,小弟正打算今夜就在这里伴着清风明月好好地睡上一宿。倒是师兄今日有些奇怪,怎么深更半夜地来找小弟,还上了这紫霄大殿?”躺在大殿顶上的少年并未睁眼,而是惫懒地问道。
“咦,你的手中还提着一坛酒?”少年鼻翼微微一动,闻到了一股若有若无的酒香,于是诧异地问道。
青年笑着说道:“鼻子真灵,我手里面这坛子稻花香还没打开泥封,你倒已经闻见了。师弟,今夜可愿与为兄一醉!”
“好酒就是如此,虽未开泥封,但酒香已沁人心脾。今日倒是稀奇,师兄怎的想起要与小弟喝酒了?”少年腰部一使力,坐了起来,竟是一个俊朗尤甚青年的美少年。只是其年纪尚小,身量上不如青年。
俊朗少年名叫张乐康,是武当派掌门马真的二弟子,乾隆三年(公元1738年)生人,今年十三岁。
风流内蕴的青年名叫余鱼同,没错,就是那个《书剑恩仇录》中的男二号,“百战江湖一笛横”的金笛秀才。
余鱼同今年二十一岁,江南望族出身,十四岁时就考中了秀才,本当于制举一途有所成就,却因为家中变故不得不弃文从武。算算时间,拜入马真的门下也满七年了。
他未来还会成为红花会的第十四当家,干起了反清复明的事业。
说起来余鱼同还是张乐康穿越过来后见到的第四名“熟人”,排名前三的三位“熟人”分别是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未来的红花会总舵主、《书剑恩仇录》的男一号陈家洛,张乐康现在的师父、武当掌门马真。
张乐康出身甘肃土豪,本与江南武林无甚关系,能进入武当派拜入马真的门下,全凭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的引荐。
至于如何得到于万亭的引荐,就要说到三年前的一桩旧事。
张家,一个扎根西北百年的当地豪族。家主张尔玉,明面上是沙州卫(今敦煌市)家资巨万的大地主,乐善好施,名声甚佳;暗地里却是西北地区首屈一指的马贼头子,在西北绿林也是响当当的人物。
要说张家干起马贼这没本的买卖,得从张乐康的高祖父张风台说起。
明末清初天下大乱,甘肃这地界虽然不是明军、起义军、清军交战的主战场,但一样过得苦不堪言。本是三边总督麾下百户的张风台带着手下的兵丁成了甘肃地区一股势力不小的马贼,就盘踞于鸣沙山。
待到清军进抵甘肃,张风台已经摇身一变成了沙洲卫的一户地主,就此扎根在这处丝绸之路的咽喉要道上,过上了白天地主、晚上马贼的日子。主要下手的目标是过路的商队和其他地方一些恶名昭彰的地主、大户,从而在积蓄了相当数量钱粮的同时,还在江湖绿林中留有一个相对没那么烂的名声。张尔玉能够与于万亭这等人物结识,也多亏了张家这还不算太烂的名声。
张乐康刚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以为这是一个正常位面的大清,所以一直按部就班的习文练武,准备慢慢积蓄力量,等长大以后起兵造反。
不是有那么一句话吗,“穿清不造反,菊花套电钻”。张乐康自然是想过有朝一日起兵反清,然后再造中华的,毕竟来自后世的他是个小愤青,对开始我中华百年屈辱史的满清鞑子有着满满的恶感。可是没奈何穿过来的时候年纪太小,只得把此等宏图大志先行按捺下去。
再说了,乾隆初年也不是什么造反的好时候。先帝雍正别管在文人的笔下如何的得位不正、残暴不仁,也不妨碍他在位十三年进行了如火耗归公、摊丁入亩等一系列卓有成效的改革,给乾隆留下了一个三千多万两白银的国库、一套高效的行政制度和一个相对廉洁的官僚体系。也正是有了这样的家底作为基础,才有了乾隆的十全武功、六下江南的底气。乾隆朝前中期的清廷可以说正处于前所未有的强大时期,远不像乾隆朝后期那样积弊丛生,民乱四起。
但是还没等张乐康开始布局造反大业,他就先换地图了。
三年前,浙江海宁人士、莆田少林寺门下第二十一代天字辈俗家弟子、红花会总舵主于万亭登门拜访,这才让张乐康弄清了自己到底是进入了一个怎样的大清。
就算于万亭你不熟悉,于万亭身边那个脸如冠玉,目似崩星,气度雍容自若,好似贵族公子的十五岁少年你总该知道,他就是金庸第一部武侠小说《书剑恩仇录》的主人公陈家洛。作为金书主人公中渣男排行榜的第一名,陈家洛在武侠小说读者中的评价低归低,但知名度还是在线。张乐康见到陈家洛的时候,陈家洛刚刚考中举人,是个意气风发的少年郎。
于万亭带着义子陈家洛从千里之外江南远道而来,主要是有两件事:一是要让爱人之子拜天池怪侠袁士霄为师;二则是向西北大豪张家购马五百匹。
五百匹马虽多,但对于扎根在丝绸之路咽喉要道上的张家来说不算困难。经过百年开拓,张家自身经营的生意已经遍及西北,和蒙古各部、新疆回部都有交往,有自己买马的途径。
借着购马的人情,张尔玉就势提出希望于万亭为爱子张乐康引荐中原武学名家为师的请求。
于万亭倒也大方,提及自己与武当掌门马真相识,表示愿意引荐张乐康拜入马真门下。要说起武当掌门马真,江湖人称千里独行侠,也是江湖上数得着的高人。
对此,张乐康自然是乐意的。《书剑恩仇录》的世界中,武学已呈衰落之势,与前代昌盛之世相比大是不如。但少林、武当这两大门派依旧是武林泰斗,千百年屹立不倒,总比那些不知名的小门小派来的强。
而且拜入武当派还有一个好处,武当派露面的几个高手中,除了火手判官张召重之外,其他几位都是反清或者有些同情反清的事业。说不得武当派还能为张乐康未来反清提供一份助力呢!
自三年前拜入马真门下后,张乐康因为天资高绝的缘故,深得马真喜爱,在武功方面可谓是倾囊相授。
余鱼同道:“为兄明日就要下山了,正打算稍稍放纵一下,大醉一场岂不痛快!”
张乐康状若意外地说道:“下山?师父终于许师兄你下山了?”
余鱼同下山早在张乐康的预料之中,余鱼同若不下山,怎么闯出金笛秀才的名号,怎么成为红花会的第十四当家。只是不清楚他具体下山的时间罢了。
余鱼同点了点头,“师父说我的功夫虽称不上如何高妙,但行走江湖已然够用,回乡报我父之大仇更是足矣,这才同意放我下山。”
张乐康道:“也是,你家的仇人不过是江南的一个土豪,想来也无甚奢遮人物庇佑,凭你的武功已足以料理。而且今年以来你的功夫几无进境,想来就是因为你的心头郁结之故,心情焦躁之下自然难有所成。说不定等你大仇得报,心境豁然开朗,功夫还能再上一层楼。”
余鱼同凄然道:“父母大仇七年不曾得报,我又如何能够畅怀。只是这一年来,我心绪不宁竟表现得如此明显,连你这等少年都能看出端倪,难怪师父愿意让我下山,想来是与你的想法一般无二。”
张乐康心道,你平时经常唉声叹气的,谁还看不出你有心事啊!
嘴上却说道:“我明白,子报父仇,天经地义,只是你这样长期郁结,怕是将来对你的身体都有不利。至于我能看出些端倪来,却也不难。今年以来,我与你的十余次切磋,可是未尝一败。你若是能够心无旁骛,又怎会如此。”
余鱼同摸了摸鼻子,苦笑不已,“师弟天资聪颖,乃是天生学武之人,就连师父也说你将来必可光大我武当。为兄愚钝,武功进境不及师弟也属寻常,倒是与心有旁骛并无多大关系。”
张乐康自上武当山以来,先从练十段锦学起,再学三十二势长拳,等基础打牢之后,又学了无极玄功拳、震山掌、柔云剑术、芙蓉金针等功夫,基本上把马真的底都掏空了。而这些武功全部练至小成,张乐康也不过是花了两年半的时间。等到去年年底,已经能与早他四年入门的余鱼同打得有来有往,过年之后这六个月里更是全胜。
余鱼同从小自负聪明,天赋也是武当派这一代里数一数二的。可是自从这个师弟上山,也只得自承不及。
张乐康感慨道:“师兄你苦练七年才终于可以下山,我难道也要呆足七年,才能被师父允许下山行走江湖吗?之后的时间里没了师兄你与我作伴,岂不是无聊透顶!”
余鱼同安慰道:“你的功夫已经比我略高一筹,我若是能出师,你这等功夫行走江湖更是足矣。估计是因为你的年纪太小,而江湖之中实在是险恶,师父不放心你下山。”
张乐康想到自己这具身体的年纪,摇了摇头道:“算了,小弟才十三岁,就算两三年以后下山也算不得晚。师兄若是不在山上,小弟也只有继续在武功上勇猛精进,早点把武当派的藏经阁掏空。”
余鱼同赞道:“师弟好豪气!”
张乐康道:“好了,不说这个了,师兄即将下山,咱们师兄弟二人的要紧事还是饮酒作别!”
说着,张乐康就拎起了余鱼同拿上大殿顶的这坛稻花香,一掌削去泥封,只见坛口平滑如镜。
余鱼同鼓掌道:“师弟好掌法!”
张乐康道:“师弟的掌法自然是好的,就是师兄这酒水少了点,怕是不能尽兴啊!”
余鱼同眨了眨眼睛,“光有这坛酒自然是不够的,但是算上师父的珍藏,想来是绰绰有余的。”
张乐康没好气地说道:“师兄居心居然如此不良,竟将主意打到了师父的那点存货上。你倒是明日就下山去了,师父算账的时候岂不是都算在了我的头上。”
想了想自己的受宠程度,张乐康又道:“也罢,师兄既然明日就要下山,师弟也不能小气了。这坛喝完以后,小弟就把师父的珍藏偷出来,咱们一醉方休!”
在师父马真的带领下,小小年纪的张乐康已经是一个积年酒鬼了,他也未必多懂酒善饮酒,喜欢的更多是那种醺醺然的滋味。
武当派属于道教全真派的一支,根据门规的要求道士们是需要戒酒的,马真虽是掌门人,但总归不适宜喝得太过明目张胆。
俗家弟子倒是不需戒酒,但也要考虑同门的那些道士。这些年里,张乐康多是借着下山采买的机会喝上一顿酒。
马真在山上有些存货,只不过都是自己花费多时悄悄藏下的。此事别人不知,但是与他最亲近的张乐康、余鱼同可是知道的一清二楚,没想到今日竟将惨遭两个爱徒的“毒手”。
“师弟好胆气!”余鱼同从身后摸出两只海碗,分别满上。
念及三年的师兄弟之情,张乐康不由得有些感伤,“明日一别,不知你我兄弟何日方能再见。”
余鱼同道:“此去虽山高路远,但你我兄弟情谊可彰日月。师弟若是遇到了难办的事情,愚兄哪怕远隔万里也当亲往。”
张乐康道:“小弟的心境也是一般无二!”
两个人喝到兴起,就在这大殿顶上施展起了柔云剑术。
皓月当空,万里清光,舞剑的二人好似神仙中人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