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23-07-21 11:45:31
红楼世界,成为贾芸。我爱红楼,我有拯救金钗的心。我要批判那些腐朽不好意思,我一不小心,成了腐朽。灭瓦剌,平海寇,开海禁,既然君不作为,便提刀,重整汉家河山,拥立新君上坐,武夫也可宰执天下!多年后贾芸携金钗再回首,已是醉枕江山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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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景·神京,宁荣街后街,西廊下。
朦胧月光照着清清小河,河水顺着沟渠缓缓流淌,旁边儿是座破旧瓦房院子,窄小的窗户洞透出暗黄的灯光。
屋子仅有一床一桌一凳,桌上点着黑乎乎的油灯,粗瓷碗里是黑乎乎干掉的汤药渣子。
逼仄的厨房之内,甄昀蹲在灶前望着膛内跳动的火焰,郁闷的发呆。
来到红楼世界已经四五日了,五日之前,原身母亲被气的咽了气,哪怕他前世是三甲医院的医生,也不能做到死人复活。
他要是真将原身母亲救活,县衙定会以为是闹鬼,更加说不清楚。
因为礼部侍郎的儿子带人来索要天然的阴阳鱼石,气死原身亲娘,怕祸累他们,为此命人篡改了母死亡年月。
他醒来时,连礼部侍郎那恶霸公子人影都没看到。
这几日里,他又陆续得到了原身贾芸的一些记忆,知道这是个未见于历史书的新奇朝代。
国号为景,从汉起,接燕,乾,周四朝之后,要是较真儿起来反倒更接近历史上的明末清初,只不过是红楼的世界。
经过两日的平静,甄昀接受了他是贾芸的身份,可眼下,贫困到家里仅剩有五文铜钱,葬母亲都不够。
“咚!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就在这时,更夫的声音打断了贾芸的思绪,看了眼大堂点的白蜡,明日需借点儿银钱,安置母亲。
寻过舅舅卜世仁,不借银钱,还将贾芸侮辱一番,听闻侮辱之言,贾芸发誓今后绝不会再踏进卜世仁家一步。
可死者为大,放着不是事儿,难不成要去荣国府?贾芸摇了摇头,如何对待贾家这个日落西山的臭鸟蛋,他一时间也拿不定主意。
当下所虑之处,不是前途,而是没钱下葬的卜五娘,可怜操劳半生,难不成要落个芦席裹尸首,实在寒碜了些。
这或许就是旁支卑贱的悲哀之处。
贾芸想起红楼里的倪二,奈何倪二半个月前出去收账,家中也无人,倒叫贾芸作难的很。
难不成要厚着脸皮走一遭荣国府。
此举不妥。
他本是后世医生,闲暇时除了看些历史和修真类小说,便是画画和游泳。
甚至,想过将中华的水墨丹青发扬光大,无奈魂归贾府旁支贾芸身上,算是梦想终结了。
次日一早儿,贾芸不想与贾府有往来,思索着卖画赚钱,前世最爱的就是富春山居图和清明上河图,道家名山图模仿一二还是行的。
景朝没有这些画,不知此中文人品味如何。
顶了五娘的儿子,贾芸只盼卖个几十文给卜五娘置办件好的棺材,也叫她风光大葬。
“芸二爷在家吗。”
就在这时,院门口传来声音,贾芸放下毛笔,走了出去。
“在家,在家。”贾芸走出自己的侧房,站在院中树下观望。
忽地,一头戴小珠钗,身着兰草色裙裳的年轻姑娘出现在院中,长的是清丽可人。
所来之人,是王熙凤打小就养在身边一起长大的贴身丫鬟,如今也成了陪嫁丫鬟,名唤平儿。
红楼中,心地善良,也不弄权仗势欺人,尤二姐死时,王熙凤推脱不给办丧事,倒是平儿偷出二百两碎银子给了贾琏,把局面应付过去。
人称俏平儿。
“原来是平儿姐姐,请姐姐安。”贾芸原身便情商高,嘴甜,此刻扯着嘴笑着道:“姐姐这是……”
贾芸心中疑惑,暗道,前身三番五次跟着贾琏混,就为谋个差事,且十分艰难,不知荣国府的人来这简陋寒舍做甚。
他对荣国府不算重要人物,已经是旁支子弟,虽住在宁荣街附近,在荣国府眼中,算不得人。
平儿体格苗条,气质优雅,冲着贾芸微微点头,问道:“五嫂子在何处?”
不等贾芸回答,平儿先是去正屋里瞧了瞧,叹气道:“天儿这般热,不下葬可不成,琏二奶奶给了十两一贯,拿着办丧。”
“算我借的,姐姐回去,替我谢过二奶奶,劳烦姐姐跑一遭,芸实在过意不去。”
说完,眼睛打量着平儿,心中暗自叹道,不愧是有着俏平儿之称,这容貌气质倒像大府中的太太小姐。
平儿望了一眼贾芸,见他相比前几次见,衣衫穿的利落整洁,眼神中透着股英朗气,举止不卑不亢,是个有骨气之人。
本来天热低沉的心情,竟莫名清爽许多,平儿清声道:“五嫂子是个苦命之人,我前儿个听说因为你惹事,那几人气的五嫂子当场咽气儿。
芸二爷,且莫再去碰那石头,息事宁人便好。”
贾芸闻言,深知平儿此乃良言,至于屋子那块石头,还没弄个清楚,就是为求份差,才跟随贾琏。
原本,升斗小民的结局也不错,也不会被贾府牵连,可葬母这事,让他悟出个道理,如果想在封建时代,过得体面顺心,非得入仕不可。
见贾芸不言,平儿只当他因丧母而难过,同情道:“芸二爷,家中可还有什么难处,我回去跟我家二奶奶说。”
贾芸点了点头,道:“还请姐姐帮我为我娘换几身儿体面衣服,好上路。”
当然,平儿也只是随口一说,毕竟五嫂子已经有些味道,再者每人愿意碰触死人。
平儿有些犹豫,可想到西廊下五嫂子的艰辛,年纪轻轻便被这不懂事的儿子惹祸丧命,她心里的善良又被激起。
大不了回二奶奶屋时跨跨火盆。
总不能不搭把手。
且说春日里,贾芸和她那件事又有所感,下定决心道:“我随你去。”
事毕,平儿已是香汗满头,贾芸心中感激,毕竟这事晦气,可他也没有办法。
感激道:“姐姐若不嫌弃,就去我书房擦把脸,凉快下?”
平儿看了眼炽热的天儿,道:“我随芸二爷去。”
两人来到书房,说是书房,其实也就是贾芸的住所,只是用自己画的画儿铺满了墙壁,显得文雅许多。
平儿想着洗把脸便走,进屋也是步子很快,但看到满墙的水墨画,反令她眼前一亮。
读书她不甚懂,但跟着王熙凤常在宁荣二府走,书画见过不少,眼力还是有的。
若隐若现的邱峰,在飘渺的云雾之间,远景近景跌宕起伏又虚实相生,富有层次感和深远感,墨色清淡,景致幽远,意境秀雅。
笔墨勾出山青的浓,浓淡相宜,泉水自峰顶奔流而下,画如其人,胸怀天下。
“多好的画儿,糊墙岂不糟蹋,这是二爷画的?”平儿无法将画与贾芸此人联系起来,因而诧异的很。
贾芸平和道:“屋子破旧,随手画了几幅,让姐姐见笑了。”
他前世常临摹画,但不是真迹,画了几年,虽比不上才子,但也能胜过半城画手。
平儿美眸微亮,心中对贾芸的敷衍彻底消散,被派来跑腿的不情愿也化作虚无,温婉平和道:“芸二爷,若是今后想继续画,有难处,便与琏二爷和二奶奶说说,倒可帮你一帮。”
贾芸闻言,道:“谢过姐姐,昨儿个我已找了份差,虽辛苦些,好歹赚个米面钱。”
去贾府求助?元春入宫后选为女史,过不了几个年头,贾府就要走下坡路,这条破船我是不稀罕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