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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12-04 05:30:00
循序渐进的成长和感情。包括爱情。一朝穿越,家徒四壁,连唯一的一碗粥都是“化缘”得来。父母跑路,还留给了两个更小的拖油瓶,给只有九岁的她。还好她有天生神力,吃土不成,还能吃苦,就算扛大包,她也能挣钱养家,脱贫致富。只是,这突然黏上来的男人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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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姐睡了一天一夜了,再不起来,肚子不饿吗?三哥,这碗粥来来回回热了三次了,不如我们两个分着吃了,等阿姐醒了,我给她抓鱼吃吧?”
一个带着些狡黠的童声
,在陆冉冉耳边嘀咕了半天了,陆冉冉还是紧紧闭着双眼,不敢睁开。
“再等等吧,早些时候,我明明看到阿姐起身坐了起来,可能有些伤心过度,太虚弱了,所以才又昏睡过去。你要想吃,待日头再低一些,去族长家拿了哺食,我的那份给你。”
馋馋的声音再起,虚弱道:“那倒不用,我还不是很饿,就是怕浪费了。天气炎热,过了晌午饭馊了就不好了。”
两兄弟在陆冉冉床前小声的说着话,床上躺着的陆冉冉却有些坚持不住了。
她早上如常想起床锻炼的时候,突然发现自己竟然身处一座土屋中,周遭虽然有夏日阳光照射,屋里还是有些昏暗。用胳膊撑着身体起来,却发现胳膊变成了细细的青白色,陆冉冉看着自己细瘦的胳膊,愣了一下,还没反应过来,瞥到屋外有人影闪过,就本能的躺回床上,想等没人的时候再行探究,结果,两个小的端来一碗粥,死心眼的非要守在床边,等她醒来不可。
虽然不曾细究竟,但早上那匆匆一瞥,和现在浑身的虚弱饥饿感,让她明白,她应该是穿越了,毕竟是资深小说迷了,这点她还是有常识的,虽然她既没有车祸,也没有绝症,就是在自家小院儿里午睡一下就稀里糊涂穿过来了。
陆冉冉躺在床上,想着自己可能做过的缺德事,怎么会穿到这个贫苦之家,明明有大把前辈都是小姐公主之类的不说身份地位,最起码衣食无忧吧?
想来想去,除了自己大龄未婚这点好像跟鼓励政策稍有出入,别的没有了吧,纳税也是按时纳税来着,总不能是因为踩死蚂蚁所以惩罚她吧?
就在她胡思乱想转移注意力的时候,一声响亮的肚鸣声响起,让整个屋子为之一静。
陆冉冉强忍着羞耻感闭紧眼睛,全当自己真的昏迷着,没听见。
她旁边的两个稚儿却不放过她。
“三哥,二姐这是醒了吗?肚子响应该是醒了吧?”
昏睡的人哪有饥饿感肚子会边睡边响的?
于是小的这个兴冲冲的起身,想要扑到二姐身上。
大的连忙起身阻拦。
“别…”
…一阵寂静。
大的去护二姐的肚子,不让小弟扑上去,小弟偏偏剑走偏锋,趴到二姐的床头,用双手撑开二姐的眼皮。
陆冉冉虽然用力闭紧眼睛,但是哪知道死小孩儿手劲儿那么大,一下子就把她的眼皮撑开,露出她咕噜噜转动的黑白分明的眼球。
陆冉冉被撑开眼球,刚好和护着自己肚子的“三哥”对上眼。
莫名的尴尬在空气中弥漫。
“三哥,你看,二姐醒了!”
小弟维持着撑眼皮的动作,费力的扭转身体,向三哥炫耀。
又扭过头,跟陆冉冉不过隔着几寸的距离,机灵的大眼睛看着自己二姐,双手还坚持撑着二姐的眼皮,裂开嘴巴,得意着说到:“二姐,原来你醒了。”
陆冉冉的眼皮都被他撑的酸了,啪的一下,拍开小孩儿的手,认命的坐起来。
本来她还想偷偷打探一下目前的状况的,现在被打乱计划,只能破罐子破摔了。
“阿母在哪里,我有话跟她说。”
作为一个对自己,对环境一无所知的成年人,陆冉冉打算跟这家的大人交涉一下,如果“失忆”这个借口行不通,那就爱咋地咋地吧,反正她不知道自己是谁,也不知道他们家姑娘去了哪里,自己就莫名其妙的过来了,如果他们不信,非要认为自己中邪或者什么的要处置自己,也随便,说不定自己还能趁势回去呢。
“二姐,都怪我们拖累你和阿母了,要不然,阿母早就可以找一户好人家改嫁,二姐也不必跟母亲分开,留下来照顾我们两个。”
小的这个嘹亮的嗓门哭嚎起来,因为距离太近,陆冉冉的耳朵都快被震聋了。
不过从这个小孩子的话中,陆冉冉知道了,原来这家没有大人的吗?那自己是不是有机会?
陆冉冉拿眼睛看向另一个眼圈虽红,却还是相对沉稳一些的小男孩儿。
这两个小男孩儿看外貌,跟自己妹妹的儿子差不多大,也就是五六岁左右,应该好糊弄。
“阿母昨天早上就跟着舅舅走了,二姐忘了吗?你就是没有拦住阿母和大姐,才晕厥过去,昏睡到现在的。”
说到家人离散,大的那个男孩儿眼泪也止不住了,抹了一把眼泪,又强撑着说话。
“如果不是二姐太伤心激动晕厥过去,舅舅和母亲大姐想走也没有那么顺利。不过,也不怨阿母和大姐,别人家的男人死了几个月娘子就改嫁了,阿母已经在我们家守了好多年了。要不是阿母想带着我们这些拖油瓶,也不会拖到现在。这次好容易舅舅找了一个条件殷实的人家,允许阿母带女孩儿嫁过去,二姐也该跟大姐一样,跟着过去。我们兄弟两个有族里照顾,总不会饿死的。别家出徭役的都陆陆续续来信说死在了战场上,想来阿爹也不例外,要不然也不能这么多年没有音信。当初阿爹让二姐看着这个家,如今阿爹都死了,二姐也不用再守承诺。待吃了这碗粥,有力气了,寻了舅舅,让他把你也送到临县去找阿母吧。”
男孩儿越说眼泪越多,大滴大滴的留着泪,陆冉冉却不厚道的越听越兴奋。
虽然面上也不受控制的流着眼泪,心里却着实松了一口气。
母子分离的痛让她感同身受的流下泪,但是这家里没有大人,只有两个稚童,应该好糊弄。
陆冉冉重整旗鼓,装模作样的擦了擦听男孩儿说话流下来的眼泪,直接开口,“把粥端过来。”
男孩儿一时没有反应过来,小的那个倒是机灵,二姐肯吃饭,应该是好些了,于是手脚麻利的端过来旁边小几上的一碗粥,递过去给陆冉冉。
陆冉冉接过来一看,心里想着,真该让那些卖粗粮的商家看看,什么叫粗粮,一边端起来,就往嘴里倒。
自己这具身体里没有油水,饿起来内脏火烧火燎的难受,忍着喇嗓子的感觉,一碗粥下肚,陆冉冉心中泪流满面,前世都是吃几口的,现在一碗粥下肚,肚子里还是空的难受。
陆冉冉端着空碗看向大弟,这次男孩儿也擦干了眼泪,但是却摇了摇头。
“谁家都不富裕。族长能每日两顿按时给我们饭食就是天大的好事了,要不是前几年一个同乡说隐约听说阿爹被提拔出息了,估计我们都要饿死在家也没有人管。”
陆冉冉听了虽然失望,到底收敛起再吃一大锅的欲望,揉揉肚子。
“嗯,还好。”
接下来,陆冉冉就旁敲侧击,问两个弟弟这里的环境。根据两个弟弟东一言西一语的话,陆冉冉对这个世道有了基本的了解。
这是一个连年战乱的年代,前些年徭役税赋重的不得了,家家户户都是忍饥挨饿的过日子,这个家的一家之主就是因为徭役被征走,起初说的不过是去两三个月修城墙,哪知一年又一年,如今五年过去了,起初一二年还有逃回来的同乡带一丝半缕的消息,说是陆家郎君身材魁梧,又是猎户出身,在战场上被提拔出息了,领了一队人马,村里人都十分开心。
乱世之中,有同族同乡之人有能力,整个宗族乡里都会受益,于是陆家很是过了些被人恭维帮衬的日子,虽然孤儿寡母,但是无论是田地家里,都不用太过操劳,如果不是如此,陆家的女主人王娘子也不会守着家人老小过这许久。
眼看一年年过去,陆家郎君的消息断了,也不见有人来接陆家老小。恰逢这两年干旱,乱世中又没有官府接济,大家自己的日子都自顾不暇,陆家便门庭冷落,日子艰难下来。
今年陆家双亲陆续过世,王娘子也守不下去了,便想改嫁,找个出路,她自幼貌美,不然也不会嫁给在村中人才能力都出众的陆家郎,本来不缺人家,但是她却想带着孩儿们改嫁,这年月本来就艰难,四个孩子让一些小有资本的人家望而却步。
还是王娘子的弟弟说动了陆家族长,说是要给陆家郎留个香火,万一他光宗耀祖的回来了,总不能连儿子也没有了。
族长考虑再三,同意由族里出面,照顾两个小的,王娘子改嫁才终于成行。
谁知昨天新夫家接王娘子走的时候,陆家二娘连哭带闹的不许,说是答应父亲了,要守好家等他回来。
众人连拉带劝的,才制住小娘子,让王娘子带着大闺女改嫁走了。本来王娘子还想带着二女儿,结果二女儿不愿意,又天生神力不好降伏,好容易把她制住了,带到夫家闹起来可没有这么多人能拉住她,遂含泪只带着大女儿走了。
陆冉冉听到这里,看了两个小的一眼。
“阿母扔下你们,你们不怨阿母吗?”
陆冉冉从两个小的的话里,听不到一点怨恨,颇有些惊讶。
“隔壁狗蛋儿阿母,他爹死了一个月,就改嫁了,把他扔给他奶奶。阿母为了我们,已经守了五年,要不是今年实在活不下去,阿母也不会扔下我们。”
大的那个这么说到。
小的噙着手指,瞪着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看着陆冉冉。
“阿姐留下就好。要不然我们晚上睡觉,会害怕的。”
陆冉冉心中五味杂陈,摸了摸两个小的的头。
“以后阿姐养你们。”
小的那个把占满口水的手指拿出来,伶俐的吐槽。
“阿姐,族里只肯给我们两个饭吃,想让你跟阿母走,早上的粥都是我跟三哥从嘴里省下来的。”
陆冉冉脸上的微笑裂开,“没事儿,你们不是说阿姐天生神力吗?等阿姐恢复一下,学父亲上山打猎养活我们几个,总能把我们养活下去的。”
“但是,父亲走的时候,为了以防万一,把弓箭等东西都带走了。没有工具阿姐怎么打猎?而且阿姐也才九岁,不比我跟三哥大几岁…”
陆冉冉彻底笑不出来了,不敢用力,拍了拍手下的圆圆的脑袋,“总有办法的…”
“阿姐,疼…”
作者还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