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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7-11 23:18:58
全家跟着房车穿越到古代,回不来了怎么办?没关系,应有尽有自带网络信号的房车是我们的庇护所,公务员老爹努力科举提升阶层,时尚达人老妈种棉织布引领古代潮流发家致富,特种兵哥哥身手不凡,挥着工兵铲也能杀敌于瞬息,爹娘疼爱哥哥宠爱的妹妹只能等着嫁人?不!我的志向是成为一名优秀的外科医生!卫靖:小娘子拿着针不是应该绣花吗?张晓瑛:我拿着针只会缝伤口。六皇子:大郎为何想要建造如此巨大的船舰?张晓珲:殿下,我们人类的征途是星辰大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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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秋时节,清晨的天光微亮,天边低垂的云朵染上了淡淡金边,一辆崭新的房车稳稳地行驶在空荡荡的省道上。
张晓瑛在座位上伸了个懒腰,又打了个哈欠,她刚刚补了一觉,此刻睡眼朦胧披散着头发的她看起来像只慵懒的长毛猫。
为了避开拥堵,他们一家不到五点就开车出城,现在已经出了帝都进入河北省,这次全家自驾出游的第一个目的地就是河北省的一处景点白城子。
“哥,到哪啦?”
张晓瑛戳了一下坐她旁边的哥哥张晓珲搭在桌上的胳膊问道。
张晓珲正掀开窗帘布一角,眉头微蹙看向窗外的景致。
“快到了。”他随口答道。
爸妈要他歇一会,担心他最近休息不好又连开几个小时的车疲劳驾驶,让爸爸替换他开车,其实对他来说这只是小儿科。
身为海军陆战队特种作战的一员,彻夜潜伏是他们的日常操作,爸妈并非不了解,他其实明白他们担忧的是什么。
但是职业的敏感让他隐隐觉得不对劲。
明明是秋高气爽的时节,不远处的山脚下却飘荡着一团团浓雾,而且前方的省道也是肉眼可见没入浓雾之中。
他正要提醒父亲减速,耳边却传来一阵急促的马蹄声!
这不是单匹马跑动的声音,而是一大群奔跑着的快马,速度非常快,瞬间就到了近旁!
即便是在内蒙古的省道上也不会出现群马奔腾的情形,何况这里只是距离首都不足三百公里的地界。
“停车!”张晓珲大脑闪过这个念头,嘴里同时大吼一声,急速伸手过去护住妹妹的脑门。
还是晚了!
房车向右急转下了路基往旁边稀疏的林地直冲过去,再一头撞进防洪沟停了下来,猛烈的冲击让车上的一家四口都晕了过去,这一切发生的时间也就是一两秒钟。
房车静静地停在防洪沟里,不知道时间过去了多久,张晓珲最先缓过神来。
就在车子突然转弯疾冲下路基的时候,他心神都在那马蹄声上,下意识还要先保护妹妹以致头部被撞了一下造成眩晕,此刻他眼前一片昏暗。
但他可以肯定车子没有翻。
他暗暗松了一口气,定了定心神,感觉妹妹正趴在自己身上,而自己的双臂还紧紧地护着她。
怕她身上有伤,张晓珲不敢推开她,只轻轻唤道:“贝贝,爸,妈!你们怎么样?”
没有人回答他。
他心下一沉,刚刚那种不对劲的感觉又来了。
闭着眼睛又缓了一会,他慢慢睁开眼睛,眼前所见渐渐清明。
然而映入眼帘的一切,却比他去执行任务面对最可怕的突发情况还要让他心神大震!
不,执行任务时面对任何的突发情况他都不会心神大震,作为共和国最锋利的尖刀,他拥有钢铁一般的神经和绝对过硬的心理素质。
但他现在根本不在房车上!
这不是他老爹前几天刚喜滋滋提的最新款的C型双拓六座房车,那辆房车是爸妈为了他们的退休生活准备的,为了让他被娇养了半辈子的妈妈出门在外也尽量像在家里一样舒坦,这辆房车上应有尽有,可以说是精心准备的一个移动的小家,甚至由于是长期在外生活,总有某些物资不方便补充,各类物品比家里只多不少。
但是张晓珲发现自己身处的空间跟那辆尽显现代科技结晶的房车空间截然相反,这就是一个宽不足一米五长不足两米的木头箱子,而且这箱子看起来虽然半新,但款式古朴,只能在博物馆才有机会得以一见。
此刻这木头箱子里除了他还有两个人,那是一大一小两个女人。
小女孩半趴他身上,脑袋埋在他怀里,头发分成两半用染成红褐色的麻绳绑成两个发髻,身形瘦弱,穿着半新不旧的浅褐色粗麻裙衫,脚上也是一双半旧的灰色绣花鞋,看起来只有十来岁的样子,浑身上下没有半点现代工业社会的影子。
张晓珲强压着心中巨大的不安,往歪倒在一堆床褥上的女人看去,她身上的穿着也跟小女孩类似,全是粗糙的手工制品,此时半边脸埋在身旁的褥子里,显然也是晕了过去。
这一切实在太过诡异!
好在长年的严苛训练让张晓珲用最短的时间恢复了思考能力,他需要马上掌握现在所处的环境和他即将面对的情形。
冷静下来后,他先是快速检查了一下小女孩,确定没有外伤,再轻轻把她抱起来放平,却在看到那张小脸时心脏不由得紧缩了一下。
这张小脸跟妹妹小时候的样子几乎一模一样,连嘴唇下方那颗粉色的小痣都在,区别就是妹妹小时候胖乎乎红润润的脸蛋像个小苹果,这个小女娃却瘦弱得多,小脸透着青黄菜色,明显的营养不良。
小时候的妹妹总是理直气壮多吃多占,说老天爷给她嘴边点了一颗痣,就是希望她吃遍天下美食,他便故意跟她抢吃的,取笑她是小吃货,总有一天会吃成肥猪,但其实他愿意把所有好吃的都留给妹妹。
对他来说,妹妹是上天送给他最美好的礼物。
现在的情形是他从未遇见过的状况,超出了他的常识,但他没有细想,紧接着向歪倒的女人挪过去,轻轻抬起她的脸。
果然,这位女士的面容也是他妈妈年轻时的样子,他本能的感觉自己必须护好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周全,她们肯定是他的至亲。
幸运的是她们都没有外伤,看起来也没有严重的内伤,应该只是受惊之下遭到碰撞,造成短暂昏迷而已。
果然,他刚把年轻的妈妈放好,就听到一声稚嫩的女孩尖叫声:“爸爸!妈妈!哥哥!”
小女孩的声音抑制不住的惊恐,带着隐约的哭腔,张晓珲急忙转过身子抓住她的手:“贝贝不怕!哥哥在这,妈妈也在这。”
“哥哥?”张晓瑛爬起来,震惊地看向伸手拉她的少年,眼睛瞪得溜圆,整个人都呆滞了。
那是她哥的脸没错。
但这明显是张少年人的脸,而不是她哥那张长年训练被风吹日晒肤色黝黑的成年男子的脸庞。
更让她震惊的是这个自称她哥的少年人留着长长的头发!——要知道她哥最多两个星期就会理一次发,而且还嫌到理发店理发麻烦,都是在家让家里人帮着随便推,从小到大都是寸头,最近的一次理发还是她昨天亲手给剪的,而且她还炫了一下自己的理发技能,给她哥打造了一个时下最酷的发型——其实是两边几乎剃光而头顶留了半寸长直楞楞的短发,显得她哥冷酷帅气得一塌糊涂,被她拉着饭后出门散步时招来了无数惊叹赞叹的目光,回头率惊人。
而这少年人的头发在头顶上扎了一个发髻,发尾披垂到了肩膀上,前额和鬓边还乱糟糟的一堆长短不一的散发加刘海,怪异的是搭配着她少年哥哥的那张脸竟然没有丝毫违和感。
而且这个留着长长头发的少年哥哥身上穿着的甚至不是普通的衣服,而是一身……汉服?还是特别古朴的那种深灰色粗麻布汉服。
没等张晓瑛回过神,又有声音传来:“小珲,贝贝!”
兄妹俩同时看过去。
李岚撑着身子坐起来,茫然地看着面前的两个小少年。
眼前这十四五岁的男孩和十来岁的小女孩,虽然穿着打扮怪模怪样,但是身为母亲,她还是能一眼确定那是她的一双儿女,可他们不是已经成年了吗?
儿子已经28岁了,自从他十八岁考上大学,十年了全家也没能凑一块来一次一起旅游的机会,就在前些天,他青梅竹马的女朋友因为儿子不肯听从未来老丈人安排转业提出分手,并且很快就和别人订了婚,这次出行就是为了给儿子散心全家陪着远游一次。
而23岁的女儿学业优异,考上了国内最好的医科大学本硕博连读的临床医学专业,立志要做最好的外科大夫,即使出门旅游也要带着手术器械训练手感。
她呆呆地看着两个孩子,两个孩子也看着她,男孩眼中是浓浓的关切,女孩则是满脸的震惊。
突然她一个激灵:“你们爸爸呢?”
两个孩子对视一眼,张晓珲俯身到出口往外看,心中疑惑更甚。
他们此刻身处的原来是一辆车,车辕套在一匹骡子身上,车子也是卡在一条水沟里,水沟不大,也不算深,那骡子看起来倒是没有受伤,却是在另一边的沟沿上,而载着他们的车身刚好斜搭在沟沿上,车轮陷在水沟里。
张晓珲看了一眼就明白了,这辆车也是发生了意外。
他在水沟里没发现有人,很快听到车后传来喧闹的人声,他转身看去——距离车子三十米远的地方躺着一个人,一群人闹哄哄地从另一边往躺在地上的人跑过来。
跑在最前头的是两名青年男子,身后跟着老老少少一大群人,他们已经快接近地上躺着的人了。
张晓珲只迟疑了一瞬,也快速跳下车向那边跑去,李岚在后面喊:“快,看看是不是你爸。”
等张晓珲跑到地上的男人边上,一群人已经围成一圈,一个老太太趴在那个地上的男人身上哭嚎:“九郎,我的九郎啊,你不能丢下你娘我啊!你快醒醒!快醒醒啊……!”
她哭得实在凄惨,张晓珲不好上前扒开她,正想蹲下从侧边看一下那人是不是他爸,却一下被人推开,老太太也被扒过一边。
他妈妈李岚的声音响起:“让我看看。”她的声音不容置疑。
被她扒开的卢老太愣了一下,哭声也噎住了,不明白这个向来柔顺的儿媳妇怎么突然变得这般强硬,仿佛换了一个人一般,却听见她说道:“人没事,就是晕过去了。”
卢老太一下松了一口气,也不哭了,赶紧喊道:“十郎十一郎,快把九郎搬车上。”
张晓瑛也站在旁边,虽然心中仍旧乱糟糟的既震惊又害怕,不明白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刚刚跟她一起的两个人一个是她哥一个是她妈,这是不会有错的,因为他们俩都喊着她的小名,除了家里人也没旁人这么喊她,而躺在地上的男人有很大可能是她爹,因此心中还算镇定。
但看到这群闹哄哄的人围着她爹哭天喊地,也不知道究竟是什么情况,刚听见她妈说没事,松口气的同时发现这群人要抬走她爸,赶紧大声拦住:“不行,不要动,先不要动。”
摔伤的人不能轻易挪动,需要先确定脊柱是否有损伤,否则极易造成二次伤害。
这群人讲的话非常接近张晓瑛外祖的家乡话,因此张晓瑛一家都会说一点,这会张晓瑛跟她妈说的就是外祖家的家乡话,他们也都听懂了。
大家都看着她,她解释道:“再仔细检查一下看伤到哪里了。”
地上那人虽然很可能是她亲爹,可显然也是这群人的至亲,那个老太太哭得那么凄惨,别的人也是一片凄惶,就是不知道他们都是什么关系。
也许是老太太的哭声太大,地上那个男人终于慢慢睁开眼,他的眼神显然也很迷茫,目光扫过一群人,最后停在哭嚎的老太太脸上一会,这才开口道:“娘,我没事。”
又转过头看着李岚问道:“娘子,你可有伤到哪里了吗?”
李岚张晓珲张晓瑛彻底呆住了。张晓珲兄妹俩心中想的是:麻了,爹丢了,而李岚心中一片冰凉,正也想嚎哭出声,手上却一紧,她马上看向这个看起来比自己丈夫年轻了起码二十岁的男子,却发现手上又被他捏了捏,听他用极低的声音唤了一声:“岚岚。”
这还是他们谈恋爱刚成婚时张德源会这么喊她,自从孩子出生后她就没听他这么喊过了,改成了“孩儿妈”,李岚已经快三十年没听他这么喊她了。
她愣愣地看着他,情绪一时之间大起大落,眼泪仍然流了下来。
张德源紧紧握住她的手,却没再看她,目光转向站着的一个六十多快七十岁的老爷子,喊了一声“爹。”
又看向另一个五十来岁正擦着眼泪的女人,也喊了一声:“姨娘,我无事。”
接着他再看着那两个青年男子说道:“你俩去瞧瞧骡车可撞坏了没有,咱们得赶紧进城。”
这两个青年人显然非常听张德源的话,应了一声就跑向卡在水沟里的骡车。
张德源又对张晓珲说道:“珲哥儿先扶我起来,大家都回到路边等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