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萨基短篇小说选

(英)萨基 (美)爱德华·戈里

小说 / 作品集 · 20.6万字

更新时间:2020-06-18 14:07:1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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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动再现十九世纪末二十世纪初五光十色的欧洲社会生活,著名插画家EdwardGorey绘制多幅插图,精彩传神,与欧·亨利齐名的短篇小说大师萨基小说选。萨基(Saki,1870—1916)原名赫克托·休·芒罗,出生在缅甸,生长在英国,被誉为英国最出色的讽刺短篇小说家。他以其丰富的阅历和卓越的艺术才华,生动地再现了19世纪末20世纪初五光十色的欧洲社会生活。在欧美,萨基与欧?亨利齐名,他的作品结构严谨,构思巧妙,结尾经常出人意料。《萨基短篇小说选》收集了英国最出色的讽刺短篇小说家萨基的作品。这些作品均从其最具代表性的短篇小说集中选收而成。萨基一生著有短篇小说135篇。其中,又以《黄昏》和《敞开的窗户》最为著名。

品牌:上海译文

译者:冯涛

上架时间:2019-12-01

出版社:上海译文出版社

本书数字版权由上海译文提供,并由其授权上海阅文信息技术有限公司制作发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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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雷金纳德

瞧我干的好事——我不该如此失察的。我违背雷金纳德的意愿硬劝他去了迈基洛普夫妇的游园会。

我们都会偶尔犯错。“他们知道你在这儿,你要是不去他们会觉得很怪的。而我眼下尤其要跟迈基洛普太太交好。”

“我知道,你想要她那帮烟灰色波斯小猫中的一只做乌姆普斯的妻子——要么是丈夫,对不对?”(除了衣着之外,雷金纳德对细节问题极为蔑视。)“而我就得为了这一紧急的配对事件忍受社交方面的牺牲——”

“雷金纳德!根本不是这么回事,只不过我肯定迈基洛普太太会很高兴我把你带去罢了。像你这般深具魅力的年轻人在她的游园会上可是稀缺资源呢。”

“在天堂里也该是稀缺资源。”雷金纳德志得意满地道。

“你这样的人物天堂里确实没几个,在这个意义上倒也不假。还是说正经的,游园会不会对你的忍受力造成多大考验的;我保证,你不必玩什么槌球,也不必跟副主教的太太谈话,或是从事任何可能造成身体疲惫的事务。你就把最漂亮的衣服套上,摆出一副适度的亲切表情,以一只厌世鹦鹉的胃口吃点巧克力冰淇淋就行了。除此之外对你没有任何额外要求。”

雷金纳德闭上了眼睛。“肯定会有一帮拼了小命赶时髦的年轻女人问我是否看过《桑·托伊》;不那么与时俱进的一帮会渴望听到当初维多利亚女王执政六十周年庆典的一切消息。稍作鼓励,她们就会问我是否眼看着协约国部队开进巴黎。女人为什么这么喜欢翻弄过去的老账?她们跟裁缝一样要不得,他会永远记着你还欠他一套衣服的钱,哪怕那套衣服你早就不穿了。

“我将在一点钟下令开午饭;你会有两个半小时的时间梳洗打扮。”

雷金纳德的眉头紧蹙,我知道我的目的已然达到。他是在为哪条领带配哪件背心委决不下呢。

当时我就已经有了些不安。

在驶往迈基洛普家的途中,雷金纳德出奇地安静,单单他把自己的双脚骗进了一双尺码太小的鞋子这一事实恐怕还不是全部原因。我更加不安了,一到迈基洛普家的草坪,我就把他卸在一盘诱人的香草糖汁栗子旁,并尽可能远离副主教的太太;我刚刚离开他一段“外交距离”,就异常清晰而痛苦地听得莫克比家的大女儿在问他是否看过《桑·托伊》。

应该是在十分钟后,不会再长了,在此期间我跟女主人谈得相当惬意,我已经许诺将《永恒之城》借给她,外加兔子蛋黄酱的菜谱,就要谈到为她的第三只波斯猫宝宝提供个温馨之家了,这时我忙里偷闲瞥了一眼,发现雷金纳德已经不在我安置他的位置了,而且那盘香草糖汁栗子也原样未动。与此同时,我意识到门多萨老上校又要开始讲他那个他是如何将高尔夫引入印度的经典故事,而雷金纳德就在他身边,太危险了!竟然也有雷金纳德对于上校而言就是鱼子酱的时候。

“我一八七六年在浦那的时候——”

“我亲爱的上校,”雷金纳德咕噜道,“您想想看,您竟然能接受这种事!无意中就这么泄露了自己的年龄!我绝不会承认一八七六年时自己已经来到这颗星球了。”(雷金纳德就是再疏忽再诚实也不会承认自己超过二十二岁。)

上校的颜色变成了烂熟的无花果,雷金纳德则无视我中途拦截的努力,溜到了草坪的另一边。几分钟后,我发现他正兴味盎然地教兰姆佩奇家的幼子调制苦艾酒的良方,而孩子的母亲就在旁边听着。兰姆佩奇太太是本地禁酒运动的头面人物。

我赶忙打断这一前景堪忧的促膝谈心,将雷金纳德安置在可以看到槌球手大发脾气的位置,然后马上去找我的女主人,想重续我们的猫宝宝谈判。我并没有立刻就找到迈基洛普太太,最后倒是女主人跑来找我了,但她谈的却并非猫宝宝。

“令表亲正在跟副主教的夫人谈论《扎扎》;至少他正在谈,她在传唤自己的马车。”

她讲话的口气干巴巴的,而且很不连贯,就像在重复一段法语练习,我知道就米莉·迈基洛普而言,乌姆普斯注定要打一辈子光棍了。

“如果你不介意,”我匆忙道,“我想我们也该传唤我们的马车了,”然后拼力朝槌球场方向进发。

我发现每个人都在紧张而又亢奋地谈着天气以及南非的战争,只有雷金纳德靠在一把舒服的椅子里,面带梦幻般邈远的神情,想来一座火山在把整个村庄都毁灭后该有同样的德性。副主教太太正以令人不敢正视的专心一志扣她的手套。除非我为她的“快乐星期天傍晚基金”认捐三倍的款,否则决不敢再踏入她府上一步了。

就在那个节骨眼上,槌球手们结束了比赛,这场槌球戏可是持续了整整一下午都未露丝毫结束征象啊。我自问,它干吗非得在这么需要分散注意力时戛然而止?每个人似乎都在朝向骚乱的中心涌来,副主教与雷金纳德的座椅就是风暴的中心。谈话停顿下来,一群人就这么满怀期待地呆在那儿,静得赛过了破晓辰光——如果芳邻碰巧不养家禽的话。

“里海是怎么形成的?”雷金纳德突然令人震惊地问。

大家已现受惊奔逃的朕兆。副主教的太太望着我。吉卜林或别的什么人曾在什么地方描写过轰然倒地的骆驼望着商队竟然不管它死活继续向前时的那一瞥。这位好太太眼神中凝固了的责备使那段描写活生生在我脑海浮现。

我打出最后一张牌。

“雷金纳德,已经不早了,海水的潮气就要过来了。”我知道他右边眉毛上那精心弯转的发鬈未必受得了潮气。

“我绝对、绝对不会再带你去什么游园会了。绝对不会了。……你的举止太可耻了……卡斯庇安人到底看见了什么?[1]”

因错用了良机而生的真心遗憾的阴影掠过雷金纳德的脸。

“毕竟,”他道,“我相信杏黄的领带还是最好配丁香色的背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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