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新时间:2014-10-17 00:00:00
皇权,帝王的游戏。江湖,枭雄的舞台。为一己之私,不惜以万物为刍狗,千方百计搅拌江湖,处心积虑争霸天下!却不知,一将功成万骨枯!转头来,已是镜花水月,海市蜃楼。晁斩缘有兄弟,有情人,但没有敌人。没有人愿意作他的敌人,他也没有把任何人看成敌人!他并非完人,但是一个永远让你琢磨不透的人!烟花虽美,绽放时绚丽多彩,但转眼即逝。晁斩缘不是烟花,但胜似烟花。因为,他的一生,注定充满着迷人的传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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崖顶。青莽山崖顶。
风硬如刀,月明似镜。
坑又多挖深了一寸,刚刚好可以平躺进去。坑边松树上也多了一个刀刻的名字,三月来名字越掇越高。树旁的鬃马还是默默的刨着小坑,像一个忠实的仆人,复制着主人的动作,却不知生命在像白蜡一样与火同尽。
须与胡已连成一片,胡和发都前后粘连。五官基本被遮掩,只有双眼如炬。一身旧袍又脏又烂,山风吹起,随发摇拽。酒葫芦垂直的使劲倒了又倒,还是一滴也没有。也许是习惯性动作,也许是刚刚灌满。喜欢喝酒的男人多是聪睿,当然喜欢而不喝的男人更是英明,然而有些时候需要的是沉醉而不是清醒!想醉却无酒,谁能解我忧。唯有千古愁,爱恨怎能留。落破之人多有无奈之时,任凭你想破大脑,也猜不到眼前人竟是河北四公子之一,铁面侠晁斩缘。
三月前,与富贵侯鱼百迁,圣手客李兴林,隐逸仙安世康四人畅游名山大川,醉卧红院青楼,较量琴棋书画,切磋功夫武艺。那时,花前月下,对酒当歌,何等潇洒。如今,却亡死别离,世事无常,何曾又谁能料到。
正在晁斩缘若有所思之时,一声清脆的低鸣划破长空,一头红啄鹰轻轻飘落在肩上。晁斩缘疲惫而又熟练的解开红啄鹰右爪上的丝绸。
白鹤斟,河间人
男
四十岁
丧偶。一女十八岁,白洁,嗜武。
广安街二十五至三十五号十间店铺,价值五十万白银。
十三岁偶遇无影空,学成千手如来。此后以偷为生,不管男女老少,哪怕官府朝廷,从不放过,从为失手。婚前,大理寺侍卫;婚后,辞官改做米粮生意,生意兴隆。
弒师无影空。
结论,为富不仁,弒师灭祖,杀!
此刻,晁斩缘已经沉沉睡去。准确的讲,正躺在女人的床上。而且,是一个风尘俊秀女子的床上。身旁的女人似乎意犹未尽,柔嫩的巧手仍在晁斩缘的身上游走,当触摸到伤疤时,熟睡中的晁斩缘轻轻的抽动了一下。
“醒了。”女人撒娇的说。
“有你这样的女人在身旁,想不醒都不容易啊。”晁斩缘似乎并不生气。“那你醒了最想做什么?”女人说的直接又坦白。
如果在以往,晁斩缘不会再回话,早就用行动表示了。可是今天,他并没有重复以前的动作。不是他的体力没有回复,他似乎永远斗志昂扬。但他没有动,也没有说话,而是静静的端祥着倚偎在胸膛上的女人。
“今天是不是有心事?”女人的脸上很是忧心。
在晁斩缘看来,女人转的很快,不仅仅是聪明,更是真心实意的流露。晁斩缘想了已经不止一次,这么冰雪聪明且善解人意又绝世倾国的女人怎会流落风尘呢!是上天刻意的安排,还是俗世的无奈,就像自己一样,是侠客还是杀手,已经分不清楚,要怪,只能怪造化弄人。
“你到底叫什么名字?”晁斩缘答非所问道。
女人双眼泛红一角,不过忧伤随笑而逝。这个问题很简单,是因为很容易回答。这个问题又很陌生,除晁斩缘外的客人,没有人这样问过。说实话,环境的侵蚀,连女人自己都快忘了自己真名实姓。
“白菜。”以往女人回答是很随意的,但今天却咬唇轻语。
“白菜?大陆菜,便宜又可爱?”晁斩缘似乎并不满意这个回答,好像故意要勾起女人伤心的往事,“我想问的是你原来的名字”。
白菜凄然一笑,“原来的名字?就那么重要嘛!一个代号而已!今天你怎么这么婆婆妈妈?”女人的心思很细腻,尤其是风尘女子的心思。晁斩缘确实有些婆妈了,因为他已经厌倦了现在的生活,感觉到生命的消逝,他希望在生命结束前,记住一个值得记住的女人。
“如果这次不出意外,我希望你能嫁给我,所以呢,我真的很想先知道我老婆的名字!”晁斩缘表情很严肃。
白菜一下子怔住了,他相信这个男人说的话,这也是自己做梦都在想听到的话,她从没有问过他的身份和职业,但她知道他是个好人,是个值得托付的男人。因为女人的判断是很准确的,尤其是接触和伺候过很多男人的女人。但是,她并没有太激动,因为希望越大,失望越大,她更知道,像这样的男人在这个时候才说出这样的承诺,这次意外凶险可想而知。
“你今天累了,该好好睡了。”白菜轻抚着这个男人,像哄自己的孩子一样柔声的说。
晁斩缘真的睡了,因为他真的累了。
夜深无风,会客厅内的烛光显得更亮!
一位中年发福男子正在一杯又一杯独饮。酒在人多的时候是助兴,独饮多半是解忧。助兴无可非议,解忧确是自其欺人。自古云举杯浇愁愁更愁,抽刀断水水更流。
中年人左手刚刚端起的酒杯仅仅凑到嘴唇边,中指突然颤抖了一下,然后一饮而尽,轻轻的放在了酒几上,缓缓的说道:“兄弟,既然来了,为何不进来共饮一杯?”
“呵呵,白老板果然好功夫。”俊秀年轻人已应声推门而进。
“过奖,该来的迟早会来。”白鹤斟边说边干。
“酒醉伤身,白老板还是少喝为妙。”晁斩缘夺过酒杯仰脖就干。
“伤身?在少侠手下,还能有命嘛?”白鹤斟苦笑。
闻听此言,晁斩缘身心机灵打了个冷颤。想到面前活生生的人即将流血、咽气、干瘪、消逝,三年来第一次感觉生命的无奈。
“白鹤斟,你知道我是来杀你的?”晁斩缘冷笑道。人真的很复杂,转瞬间就变了个人。
“你下句是不是要说‘你死有余辜,为什么要杀你’,年轻人。”白鹤斟似乎看穿了晁斩缘。
“那你想不想为自己辩解一下。”晁斩缘追问。
“你都在说辩解了,我说的话你能相信嘛。”白鹤斟显得很无奈。
“也许吧!现在我给你两个机会,一个是告诉我为什么杀你师傅无影空。”白鹤斟没有等晁斩缘说完,抢话道,“我选第二个。”
你不后悔?”
“人之将死,何来之悔。”
“第二个机会就是自裁。”
“好!”白鹤斟答的又迅速又坚定。抄起酒桌上早已放好的宝剑挥向了自己的脖子。晁斩缘背转过身,不想也不忍在看,他知道,一个生命因他的铁面又走向了死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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