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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0-11-05 13:18:50
【主线已完结。宠文,往死里宠!女先男后双重生。】凤乘鸾当了一辈子南渊的镇国皇后,嚣张地跟北辰靖王阮君庭杠了一辈子,最后到死,却连自己心爱的人长得什么样子都不知道。重活回十五岁,天下兴亡,与我何干?她只想认真结婚生子,把娇撒到天上去。此时的她,还是百花城的头号祖宗,被宫里的五个皇子争着抢着求娶。她爹是南渊的天下兵马大元帅,她娘是武林盟主君子令掌令使,她外公是当朝太师、南渊奇人、理工科穿越男,她男人……她男人还在北辰军营里当殓尸官,没见过面的那种。于是,后来,民间传闻,凤家的三小姐从宿醉中醒来,在守关山干了三件大事。第一,机智地促成南渊北辰两国和谈,平息了长达十年的战火。第二,勇敢地在北辰的墙上写了一行血红大字,“阮君庭,天下第一大娘炮!”第三,无耻地拐了个戴面具的北辰殓尸官,回家成亲!然而,再后来,民间传闻变成了这样:靖王在南渊骗吃。靖王在南渊骗喝。靖王在南渊骗感情。靖王连那王妃小祖宗都是从南渊骗回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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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沉的天底下,漫天暴雨如注,摧折了满树新开的桃花。
一抹血光,嗤地溅落在宫门前的桃花树上,将原本在暴雨中艰难挣扎的花,彻底浸透成殷红。
“皇上、娘娘!他们杀到宫……”奔来报信的太监还没将话说完,就被身后一柄弯刀呼啸而来,取了人头。
弯刀回旋一周,飞回到主人手中。
开路的人,一袭蓝袍,头戴鬼面,扬手收了弯刀,利落收身,让向一侧,“王爷,前面就是渊华殿了!”
他的后面,是一支整齐肃杀的甲兵,红衣玄甲,头戴鬼面,阵列于黑夜般的雨幕下,紫色的霹雳划过天空,一尊尊红袍梦魇,如魔神天降。
阵前的统帅,缓缓抬头,望向宫门口高悬的“渊华”二字,他恐怖狰狞的面具后,双眼灿若星辰,又恍如深渊。
渊华殿内,最后服侍的宫女太监们,听见兵甲声,慌乱奔逃,尖叫着挤到高高的凤座之下。
现在,只有这凤座上的女人,或许还能保住他们的性命了。
那只巨大的凤座,是一整只鎏金凤凰,翎羽灼灼,展翅欲飞,浴火而生,几乎占据了渊华殿北面的整座墙壁。
这是南渊皇帝景元熙当年为了求娶皇后凤乘鸾,精心打造的聘礼,曾随皇后印一同声势浩荡、十里红妆地抬去了凤将军府。
当初,新帝带着文武百官,以万乘之尊,跪在凤府门口相求,“乘鸾,凡事要以国事为重,天下为先,你今日嫁与朕为后,南渊方能文武一统,上下齐心,由此一致对外,才可江山巩固,基业百年!乘鸾,就算你对朕无情、无意,也该顾及南渊百姓的生死存亡!”
如今,景元熙立在凤座之前,还是这样求她,“乘鸾,过去的事,全当是朕的错,如今国破家亡迫在眉睫,我们先暂且放一放私人恩怨。你就算再恨朕,怨朕,也该顾及南渊百姓的生死存亡!”
一样的温厚声色,慷慨陈词,一样的道貌岸然,狼心狗肺!
他已人到中年,依然丰神俊朗,而她……
她坐在凤座之上,残破枯槁,长发灰白蓬乱,破烂的衣袖与裙摆空空荡荡,状如一具活的干尸。
“只是当你错了?”凤乘鸾终于开口,她的嗓子,早在饮下那碗毒酒的时候,就被彻底毁了。
外面狂风骤雨,北辰魔魇军的铁靴之声渐近,她曾经为了将这个声音抵御在国门之外,以皇后之尊,带领凤家军,栉风沐雨,苦守边塞,殚精竭虑了整整十七年!
而如今,这噩梦般的声音入耳,竟然分外动听!
凤乘鸾嘴角微微上翘,有些期待。
“凤乘鸾,皇上已经开口求你了,你可不要忘了自己是谁!”身前,玉阶上,娇滴滴的声音响起。
皇贵妃容婉,九尾凤钗歪挂,柔柔弱弱,粉面上泪痕犹在,白生生的手中,城破之际仍不忘新染了丹朱豆蔻,一只帕子绞了又绞,咬碎一口银牙。
“你别忘了,你始终是南渊的镇国皇后,是皇上的兵马大元帅,皇上当初将你送入冷宫,无非是想让你收收性子,敛敛脾气,学学怎么做女人,废后的话,可是半个字也没提过。若不是你自己不知好歹,竟敢以自戕来威胁皇上,皇上又怎么会一怒之下,命人断了你的手脚呢?”
她就不信了,这个一生自诩忠君护国的女人,真的会眼见她亲手打下来的江山就此倾覆,袖手旁观!
“你想想看,现在是个将功补过的好机会,只要你和凤家军今日救驾有功,来日这金灿灿的凤座,还是你凤乘鸾的,本宫不会争抢半分!说不定皇上还会赦了你三十万凤家军的谋逆之罪,让你重掌凤家帅印!可你若是无动于衷,待会儿北辰那些吃人的魔鬼闯了进来,大家全都死无全尸!”
她话音方落,凤座周围的宫女太监们又是一片哀嚎之声。
金灿灿的凤座上,凤乘鸾身子单薄如纸,微微晃了晃,满头灰白乱发,那些剧毒没能杀死她,却将她硬生生逼得衰老了几十年。
她如今的脸庞,凉凉一笑,比厉鬼还要可怖,“那么按照皇贵妃的意思,本后应该怎么做呢?”
容婉见她松了口,立刻与景元熙相视一眼,语气也软了下来,“姐姐果然还是深明大义的人,知道这个时候不是谈私仇旧恨的时候,其实皇上的意思很简单,如今阮君庭就要来了……”
她加快了说话的速度,“他这二十年最忌惮的人就是你,最憎恨的人也是你,只要你亲口向他认个错,服个输,开口好好求求他,以缓兵之计先确保皇上的安全,等待时机成熟,再血书一封送出宫去,到时散落民间的三十万凤家军必会应招前来勤王,只要我们有了凤家军,皇都就算此刻暂时沦陷,复辟也是指日可待!”
“凤家军!原来皇上还记得为你守住了大好河山的凤家军啊,呵呵!既然记得,为何不自己亲自开口来求本后呢?”凤乘鸾不愿再理会容婉,将脸转向景元熙,苦涩的笑声,令人毛骨悚然。
南渊皇帝景元熙尴尬地咳了一声,他这辈子已经求了这个女人太多次,每求她一次,就恨她多一分!
而她,身为他的皇后,到了今时今日,在他面前,依然居高临下,自称本后,而非臣妾!她把自己当成南渊的皇帝!她把南渊的天下当成她凤家的天下!她的眼中从来就没有过他这个皇帝!
可是现在他没资格跟她争这些,他还要求着她救他一命!
景元熙嗓子有些干,勉强柔着声音道:“乘鸾,朕知道你这三年来一直为那件事怨恨朕,可朕是皇帝,朕也有苦衷,朕答应你,只要你今日愿意救南渊,朕就永远奉你为后,与你共掌天下,决不食言!”
他紧张地回望了一眼身后,外面的宫门一道又一道被魔魇军暴力破开,这座渊华殿,当初为了彰显他对新后的无上荣宠,特意按照整座皇城的格局,设了与天子同规格的十二道大门。
如今这门,每破一道,他活下去的希望,就少了一分!
凤乘鸾缓缓抬起头,凌乱的灰白头发下,半掩着两只黑漆漆的窟窿!当年她被打入冷宫,恨自己有眼无珠,错付了一生,恨怒成狂之下,竟然硬生生亲手将这对招子给挖了!
“奉我为后,永不食言?这句话,似曾相识啊!景元熙,你当初解我兵权,废我武功,断我手脚,毁掉我凤乘鸾时,可有想过会有今天?”
她的容貌本就已经凄厉如恶鬼,此时更加狰狞恐怖,“凤家军绝不会再为景氏牺牲一兵一卒,而我凤乘鸾,既然能一个女子撑起你景氏的天下,也可以不费一兵一卒,就灭了你的江山!”
“凤乘鸾!”景元熙的声音几乎变了腔调,方才的温厚音容,一扫而光,“朕明白了,难怪北辰的大军能长驱直入,原来都是你搞的鬼!是你引狼入室!”
“哈哈哈哈哈哈!引狼入室?这豺狼若是再不来,本后可就要在那冷宫中化作一摊枯骨了!景元熙,二十年了,世人皆道:乘鸾在,南渊在,乘鸾亡,南渊亡!你一直不杀本后,无非就是吃准了,本后一日不死,北辰的大军就不敢南下,是吗?”
凤乘鸾仰面狂笑地酣畅淋漓,笑得面前的男女不知所措,“没错,若无本后提点,阮君庭根本无法踏过边境的雷阵!没有本后指引,北辰的大军,现在还在苍山迷岭之中转圈!本后就算被困在冷宫,成了个瞎的,残的,也可以将天下风云摆布在手中,可以将你玩得死死地!景元熙,你现在才想明白,是不是太蠢了!”
她极为享受此刻的滋味,将头微微一侧,“真不应该揭穿这么早,要让你这真命天子再跪一次才好!”
作者还写过